第九章 激雷 7（1/2）

这周五，晚上七、八点多钟时，在一家小馆子店里满坐着一桌人，桌子上的盘碟几乎是空的，桌上的酒更是半滴不剩，桌上的人却如刚烧开的水沸腾着。

“你们去问问，我以前多牛，我走出去谁不要给我面子，是不是，范凯说！”

“是是是，你老大！”

“什么是是是，本来就是！”胥梦伸手就要往范凯那肥嘟嘟的脸上捏，幸好范凯躲得快。

“是，我错了，老大！”

“诶，这还差不多。”最后，胥梦只在范凯的脸上拍了拍，一种肉质感立刻传导到他的掌上，使他得意至极。

没想丁超说道：“切，哥也不是吃素的！”

“你？呵呵，小邋遢一个。”

“屁，比你差了？你们再厉害也不敢惹到我头上来！”

“呵，当时我就想揍你！”

“来啊，现在就可以试试！”

“切！”

“当时都不敢，现在你更没那个胆！”

“真的？”胥梦忽然站起，双手抓起一块碟子作势要向丁超砸去。

丁超咯噔一下子笑了起来，双手作着揖，“好好好，你猛，你猛！”

“呵，果然不禁吓。”

张进平问道：“你们以前都是一个中学的？”

丁超说：“是，三中的，范凯、李珊都是。”

“不同班？”

“不同，以前我跟他都不认得。”

“都说了，想他打！”胥梦又站起身来，毫不客气的抄起筷子，把碟子里最后两个花生米一一送进了嘴里。

张进平追问道：“无缘无故，你为什么好好的想打他呢？”

胥梦笑笑说：“你看他那吊样，看他不顺眼嘛！”

“你们以前经常这样乱打人的啊，老师不管？”

“管那，但我们才不乱打人，只有丁超这样嚣张的才会成为目标。”

“也是哦，你们看丁超，天生就一副欠扁的样！”张进平说着单手把丁超的肩膀扶了个正。

丁超却不屑的说：“去，听他说，你们当时不就是有十恶当靠山吗，我告诉你，我连熊老幺都认得，十恶算什么！再说，飞机跟我都很熟，你想想他们怎么敢动我，傻！”

“熊老幺是谁？”显然，这个问题外地的都想知道。

“熊老幺都没听过？你们那边应该也听说过啊！”范凯有些不解。

小头向大伙解释说：“他是我们这的大哥大，传说一般的人物。”

“古惑仔？”

“乱说什么，还古惑仔都被你说出来了，人家可是跟着黑白两道都通吃的大人物，到了他的地位，还用自己打打杀杀啊，数钱就够了！”

“这么厉害的人物，丁超你是怎么认得的？”张进平问。

“这是一个小秘密小秘密，就不告诉你，我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丁超还唱起来了。

苏佳咧道：“八成是吹牛的！”

张进平也怀疑说：“是哦，你别看我们不懂你这的行情就吹牛啊，胥梦、小头、大头人家可都清楚。”

“骗你们干嘛，我懒得跟你们说！”没等别人说话，丁超自己又转而说道：“好好好，算了，给你们透露一点，你们想想，就这么小的一个城市，谁不认识谁？”丁超进行了补充后，他的表情不再神秘，好似大伙都听明白了。

“你直接说清楚，一个城市的就都认识？现在住一栋楼的都不认识，住对面的都有不认识的。”张进平这么一驳，都觉得有理，立刻有很多人附和他。

丁超倒是不慌，反而抱怨众人：“哎呀，你们怎么这么笨呢，人人都有七大姑八大姨，亲戚朋友同学的，这么小的地方，介绍来介绍去，不就都是熟的，跟你们说话真累！”

“诶，你这说不通。”张进平摆了摆手，也不再深究下去了。

“我懒得跟你们说，不信算了。”丁超无奈笑笑，向胥梦问：“诶，飞机、大头他们现在还在外面混吗？”

“飞机不知道，大头没玩了，封雷还在。”

“哦，封雷，那个高高瘦瘦的嘛，他还是跟十恶？”

“没，早没跟了，十恶被砍死一个后，都散伙了，还跟个死人头。”

“死了？怎么会砍死了，说来听听。”小头问。

“跟人单挑，被菜刀砍到脖子，头都要掉下来了。”

“我靠，你亲眼看到了？”

“我没看到，我不是在考前班吗，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假的吧？”

“真的，是真的，当时我们都听说过这事，当时保卫都过来说体育馆砍死一个人，让我们回家小心！”范凯说。

张进平问胥梦：“你也跟他们玩过？”

“当然玩过，死了的那个我也认识，其实真的蛮好的一个人，太可惜了！”

“哦，那你怎么会考文艺学校？”

“我，只是好玩，我还是喜欢画画，当时那么多人也只有一、二个还在外面混，不过我有什么事，他们立马会来帮！”

“哦。”

这会儿，从未插话的柯志军突然喊道：“老板还有菜么，再上点来下酒！”其他人也跟着嚷嚷起来，可连叫几回，都不见人答。

“这老板还做不做生意，钱都不要了。”

“你们也不看看这几点了，八点多了，老板估计不愿陪我们了。”

“是啊，寝室十点关门，我们也差不多了吧！”

“嗯，差不多，准备走人。”

“那先撒尿去，有厕所吗？”

“哪有厕所！”

“靠，什么鬼店，厕所都没有！”

“这不是，来这撒！”柯志军向众人招呼了一声，人已上到灶台，脱了裤子，对准了一口黑乎乎的锅。

“我靠，柯志军你做这种事，等老板回来不割了你小弟弟。”小头一面说一面窜到了柯志军的身边。

“有什么，这是没用的锅，你看锅里面本来就是装垃圾的。”柯志军话还未完，灶台上就已经挤满了人。

“垃圾你个头哟，这是锅巴好吧，完了完了，柯志军你完了！”

“你撒都开始撒了，就别说废话了，要不你憋回去。”

“你先憋。”

张进平嘴上虽然没停，却是第一个完事的，他系好裤带后，立刻催道：“快，你们把饭钱都交了，有钱给人家老板，人家看到也好说一点。”

听到要出份子钱了，柯志军找胥梦小声地说：“有钱么，我今天出门忘记带，借我点，明天给你。”

胥梦听了，并没有急于答复，只搂着柯志军的肩膀就往外走。

“过来！”

“做什么？”

“想要钱是吗？”

“想。”

“要不去讹点？”

“讹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