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一节（1/2）

赫家府阁，水榭凉亭

下人们摆了八碟小糕，八盏小饯又端来两杯苦茶放在老夫人和夫人面前。天已深秋，又尽傍晚，夫人赫颜氏看着赫庄氏让人这么布食有些不解，对自己的婆母尽是疑问。

“你今日也见了那丫头，你觉得如何了？”赫庄氏先开口问自己媳妇。

赫颜氏的面上写的就是个不乐意，问不问也没什么差，“媳妇说句实话，虽然旁风的妻子不能在江湖和庙堂选，可就是媳妇家中亲近的那些大商贾也有的是适龄的姑娘。江湖事多，旁风的婚事一再耽搁，但也不是这么将就的。”

她瞅了瞅身边的仆人，都是跟的久的老妇，便低声放开了说“说句不好听的，那丫头就是个不想嫁人的，哪有那般不知羞的等人的。”

“除了这些呢？人品你觉得呢？”老夫人问儿媳。

这话问的...赫颜氏也不好瞎说，只得如见所言“孩子，到还是个好孩子，但那不是咱家的好孩子啊。娘，还有人家....”

老夫人抬手叫她停口，“那就这么定下了，我会差人去她家好好提亲的。”老太太说完就起身回房，都不给自己媳妇分辨的机会。

赫颜氏起身看着走了婆母，唉声叹气，看看桌子上动都没动过的吃食，嘟囔道“到底是年纪大了，阴晴不定的，这吃食，动都不动，干嘛非得摆。”

见自己主子有些气在，到底是赫府出身跟在赫颜氏身边的老妇同主子说道“老夫人心里明镜似的，哪里糊涂。这茶和点心，本就不是摆给夫人。”

这是话里有话，赫颜氏想着自己也没漏了婆母什么习惯的，很是疑虑。见那老妇接着低声的道“这是老夫人未出嫁前，喜欢同那位老夫人闺中相聚时常有的配食。那时候说着是为了女子家的小趣意，后来就再没在意了，看这...倒是老夫人年纪越大越想旧人了。”

“呵，”赫颜氏冷一笑“你倒是清楚的紧，”说罢也不理那老妇，回房去了。

夜间，

赫家主房里赫颜氏正帮着丈夫宽衣，便又不得不去提起独子的婚事。

“我是怎的都不愿旁风娶了那丫头，更何况张家有没有这胆色应下了亲事还未可知。”

赫猊誊看了眼妻子，等她收拾好自己衣物一同坐到床边，他神色凝重说道“这些年，五侯堡不只一次想要把自己的女儿嫁入我们家，却都被我们想法子拒绝了。他们至今没有找我们的事情，到不是因为他们怕，是因为他们心里也明白，时机没有到。”

赫颜氏本意只是在同丈夫讲儿子的亲事，怎么想到夫君同自己说起了江湖事。

“我这个武林盟主不是那么好做的，我们赫家，为了世代世袭这个虚名也是煞费苦心。”赫猊誊摇摇头“只娶妻这一条，我们就从没有碰过江湖和庙堂的女子。”

“如今，是如你所言，这多的是世家大贾的女子可以选，但既然要选一个商人女，为何不挑一个母亲乐意的呢？更何况，那个孩子的品行和教旨都配的上旁风，至于年纪...不是什么大事。至于当家主母的能耐，你好好教教也是可以的。”

“夫君，我不懂。为什么非得是她？而且…”赫颜氏看了看门房，“这孩子的底细也是查了查的，与陈家…这丫头与那丫头可是少时闺中的密友。”赫颜氏叹了口气，“看他们家如今的光景，怕是也受了些牵连的。”

赫猊誊看着妻子，却不以为意，“哪里是受牵连，是没了人照顾生意才日渐没落。这底细查了清楚，母亲却非得愿意，你心底还不明白吗？母亲是年岁大了，越发的对旧人思顾，自己在意的都不在了，哪怕丁点沾边的也能是个慰藉。”

“你这几日就差人上门去提个亲，三书六礼，凤冠霞帔都提前备好了。我们赫家要娶的媳妇不能叫别人说三道四了。不早了，歇了吧。”赫颜氏见丈夫执意，知道话无用处，也只得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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