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回准备（1/2）

且说玉竹回到家，将三百元钱硬塞给妈妈，然后就开始忙了起来。家里的卫生王忠芹、玉菊前几天已经做完了，现在主要是准备过年时的美味佳肴，蒸馒头，煮肉，做豆腐，炸果子等等，她从早忙到晚，为的是让父母少干活多休息。

很快就要离开这个生活二十一年家，离开生她养她的父母，朝夕相处的姐妹。玉竹此时的心情是复杂的，对新生活的憧憬与对父母的不舍交织在一起。与文韬相处一年多，他的表现让玉竹非常满意，认为姑姑没有看错人，自己没有固执己见也是对。想到这儿玉竹心里又暗暗自喜。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自然规律，玉竹知道，无论自已怎么不舍，都要走这步，新生活在迎接她。玉竹暗下决心，自己要记住父母的养育之恩，有能力的时候报答他们。

年在忙碌中到了。三十年晚上的年夜饭，除了包饺子，其它的活玉竹坚决不许母亲、二婶插手，只让玉菊帮烧火，其余的活她一个人承包，让母亲、二婶安心地看春节联欢晚会。王忠芹、苏秀艳那能静下心来看节目，一会儿过来看看，需要帮忙吗？又一次次被玉竹推回屋里。

到了午夜，那边李敬祥、李敬业领着孩子们放了鞭炮，这边玉竹精心烹饪的八道菜端上桌。李敬祥、王忠芹、李敬业、苏秀艳看了都赞不绝口。李敬祥、李敬业说：“这样的好菜得喝两盅。”玉竹已经给父亲、二叔摆好了酒盅、酒壶，听两人说要喝酒，忙斟了二盅。她本想对父母、叔婶说几句，话没出口，心里一酸，眼泪差点涌出来，忙忍住，她想：“大过年的，何必惹老人们伤心。”二家人欢欢喜喜地吃了年夜饭，又玩了一会儿，才休息。

初二，按约定是文韬来家拜年的日子，李敬祥、李敬业二家人那也没去，都在家等着他。上午九点多钟，文韬就来。虽然他与玉竹还没结婚，但是他依就给李敬祥、王忠芹、李敬业、苏秀艳行了大礼：嗑头。李敬祥忙将他扶了起来。坐下说了会儿话，文韬提出要给罗树华拜年去，玉竹听了立刻表示支持：“我领你去。”李敬祥想了想，同意了：“去吧。只是别在哪儿吃饭。”

文韬开着车，拉着玉竹，一会儿就到了王忠仁家，罗树华见玉竹领着文韬给自己拜年，又惊又喜。王忠仁、姚宝风也非常高兴。玉竹领着文韬又去给大舅大舅母拜了年。王忠军、王忠仁两家人都留玉竹、文韬吃了饭再走，玉竹说：“我爸让我们回去吃饭。”罗树华、王忠军、王忠仁听了，不在留了。

文韬、玉竹回到家，见朱长顺、周福财已经来了，正等着文韬。王忠芹、苏秀艳、玉梅、玉菊、玉家正在做饭做菜。玉竹见了，忙脱去外套，换上劳动服，将王忠芹、苏秀艳推进到炕上坐下，然后洗了手，同玉梅、玉菊忙了起来，玉兰挺着肚子，里外屋走着，想插手，也被玉梅、玉竹、玉菊推进屋。

玉兰苦笑着说：“我成保护动物了，在哪儿都不让干活，我记得我妈有小妹她们的时候什么都干。”苏秀艳说：“那时候能同现在比吗？现在一家都一个孩子，最多要俩，娇贵着那。”王忠芹说：“是，你二婶说的对。所以现在的孩子娇惯的很。”李敬祥听见了说：“一个才不能惯，就一个孩子，惯的干啥啥不行，上不敬老下不爱小的，当父母的还有什么指望。”李敬祥说这话的时候，朱长顺、周福财、程文韬都在坐，他们都说：“您说的对。”

饭菜好了，老少三代十几口围坐两桌，吃了饭。饭后，李敬祥对文韬说：“现在是过年，不比平日，你下午就别回去了，明天玉竹再跟你去你家拜年。”程家也有这个讲究，文韬就爽快地答应了。朱长顺、玉梅母子，周福财、玉兰都没急着走，大家热热闹闹地陪着文韬玩了一阵子，就被李敬祥给撵走了：“回家吧，家里也有人等着呢。”

初三早九点半，玉竹跟着文韬来到芍药屯，到了程家。她进门就给程贵恒、程连德、钱明华行礼拜年。今天程家的客人不只是玉竹，还有文韬的两个姑姑程连秀、程连芬，三个堂姑程连珍、程连霞、程连敏，及三个姑夫。玉竹也一一给他们问好行礼。

大家说了一会儿话，钱明华去厨房张罗做午饭。程连秀、程连珍、程连霞、宋丽娟跟着她到厨房，忙了起来。玉竹见状，忙让给文韬给找了个干活的衣服换上，就下了厨。程连秀见玉竹刀功娴熟，配菜讲究，煎炒烹炸样样都行，又品尝了玉竹做出的菜，真是有滋有味，非常可口。喜的推了钱明华一把：“大嫂，这回家里再来客，你可有帮手了。”钱明华笑着说：“是，玉竹的手艺真不错。”

程连珍对只管烧火的宋丽娟说：“大侄媳妇，你得向你弟妹学学艺，等以后自己单过日子，来客人的时候露两手。”宋丽娟“嘿嘿”地笑着说：“我笨，啥也学不会，手把手教也不行。”程连霞说：“不能自己瞧不起自己呀。”没等她的话说完，宋丽娟冲她一笑，去屋外抱柴禾去了。

四个锅同时开火，先炖菜后炒菜。当炖菜半熟时，文喜、文韬、文财、文富又请来十多位本家的长辈。于是，正房东西二屋放下三张桌子，赴宴的都入了坐，开始上菜。程连秀一面往桌子上端菜，一面向众人夸耀，这个菜是二喜媳妇炖的，这个菜是二喜媳妇炸的，这个菜是二喜媳妇炒的。大家品尝后，纷纷夸赞。文韬听了，高兴一个劲偷偷瞅着玉竹笑。

三张桌子都坐满了，钱明华在西厢房的炕上放了一张炕桌，让程连秀、宋丽娟陪程连珍、程连霞、玉竹吃饭，自己领文韬、文财在上屋伺侯吃饭喝酒的人。程连秀几个又把文富、文寿叫过来一起吃饭。宋丽娟忙忙地先吃完饭，对三位姑婆婆及玉竹说：“你们慢慢吃着，我去看看广元。”程连秀说：“让你姐多看一会儿不要紧，你把饭吃好。”宋丽娟说：“我姐家的孩子忒淘气，动不动就揍广元。”说着下炕穿鞋走了。

而余下的四个人，又不喝酒，一会儿也吃完了饭。然后她们四人又换钱明华娘三个过来吃饭。那三张桌上的人，不喝酒或喝的少的人早早撂了筷，坐一边喝茶说话。而又几个恋酒的，一直喝到太阳偏西才下桌。程连毅喝的高兴，要给大家唱歌听，大家都说：“唱什么歌呀？说会话多好。”程贵军命文喜、文韬把他送回家去，文喜、文韬把他架走了。

玉竹又同钱明华、程连秀、文喜、文韬、文财收拾了残席，洗刷了锅碗瓢盆，送走赴宴的人后，才算歇息。程连秀拉着玉竹到西厢房坐下：“进门就开始忙，可歇一会儿，累够呛吧？”玉竹说：“还行，又不是我一个人干，大伙忙。”

程连秀喜欢玉竹，拉着她的手问着问那的，玉竹有问必答。俩人正唠的欢，钱明华、程连芬也进了屋，跟她俩唠了起来。唠着唠着，便唠到玉竹的婚事的筹备上。程连芬说：“玉竹，听说你光买一个被橱，衣柜、沙发都不买？”玉竹说：“不用买衣柜，那被橱是上面放被下面放衣服那种的。”

程连芬说：“那也不行，刚结婚的时候觉得家具多了用不了，用着用着就不够用了。”玉竹说：“我知道，我大舅会点木匠活，我求他给我做两木箱子。我大舅说他手艺不精，做的不好看，让我结婚以后再拿来。”

程连秀、程连芬听了，笑的“呵呵”的，程连芬拍着玉竹的肩说：“你这个姑娘真会安排。”程连秀说：“玉竹，节约是好事，但也别省太过，你公公婆婆不是没给你钱，给你了。这些钱比上不足，比下还有余。你再省的新房空空的，等结婚那天，亲戚朋友来了不好看，你娘家人来送你，也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