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打工记事（1/2）

玉竹在李敬祥走后的第五天，也动身去县城。本来玉菊也想跟着玉竹一起去，王忠芹、玉梅、玉兰、玉竹都不让她去，王忠芹说：“你人还小，力气也小，在家干多干少都行，给人家干活就不行了，人家花钱雇你，能让你随遍了。”玉竹说：“法律规定，十八岁已下算童工，你去打工违法。”玉菊“嗤”地一声笑了：“看书看的，净整新词，还童工，没听说。大姐、二姐你们三个都不到十八岁就进城打工了，咋没算童工？”王忠芹叹口气说：“以前不是困难吗，顾不上了。现在懂了。”玉竹说：“你在家替妈做好家务活也是功劳。再说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找着活呢。”她想想了，又对玉菊说：“你酌磨酌磨学什么技术？我在城里踅摸踅摸有教的地方，你好学去。”玉菊说：“我也不知道学啥技术。”玉竹认真地说：“没事，你慢慢想，等想好了再说。我觉得人还是有一技之长好，有技术在手，一辈子有活干，有活干就饿不着。”玉菊一想也是：“好，我好好想想。”

二年后，玉菊在父母、姐姐们的支持下，学习了面点制做技术，再以后，自己开了个糕点房。这是后话，暂且不提了。

玉兰嫌周福财不出去干活，便自己要跟玉竹一起进城干活。周景生、田莲花左劝右劝的，就是不让玉兰去，田莲花说：“咱家地多，干一年很累了，该歇一冬了。咱家不缺那俩钱。”又请王忠芹劝，王忠芹怕玉兰结婚不久就跟周福财及公婆闹矛盾，不好。也劝玉兰别耍犟脾气。玉兰无法，只好做罢。周福财笑话玉兰：“不知好歹，让你歇着还不愿意。”玉兰听了懒得理他。玉竹走时，玉兰去送玉竹，田莲花抓了二只当年的小公鸡，托玉竹给她姑奶奶捎去。

玉竹到了县城下了客车后，因为带的东西又多又重，便雇了辆三轮摩的直奔姑奶奶家。姑奶奶李荣芬正在胡同口站着，玉竹见了忙让司机停一下车，下车奇怪地问：“姑奶奶，大冷天，在这儿站着干什么？”李荣芬笑着：“等你呀。你爸前天晚上来我这儿来了，说你这两天要来，我出来看看。”说着，指挥着摩的司机将车开进院，卸下东西。

打发走摩的，李荣芬、玉竹将带来的一袋新磨的小米抬着仓房，一兜红绿大萝卜、胡萝卜拿进了屋。李荣芬得知玉竹拿来的二只鸡是玉兰婆婆给的，高兴地说：“东西不在多少，在心意。还真不是吹，咱们李家，老一辈亲家小一辈亲家都不错，没有胡搅蛮缠的人家，差不多都说得过去。”说着将鸡圈到笼子里。

玉竹见只有李荣芬自己在家，便问她：“姑奶，我姑爷爷呢？”李荣芬说：“你爸他们拿来的小馇子，黄米，给你小叔家送点，他们没空来拿。我说让他等你拿来小米一块送去，你姑爷说：‘反正没事，再送一趟’。”两人正唠着嗑，玉竹的姑爷爷刘建功回来了，已出嫁的表姑刘丽敏也来了。

他们见了玉竹也非常高兴。刘丽敏说：“我估计你该来了，替你答应一个活。”玉竹忙问：“什么活？”刘丽敏说：“你姑父一家子的哥哥，他家包饺子的师傅家有事回家了。昨天我去他家，知道他要找人。就想到你了。我知道你包饺子快。”玉竹说：“太好了，来的早，不如来的巧。不过我的住处怎么安排？”刘丽敏说：“他们让你住在他家。”李荣芬说：“老蔡家的二个姑娘都不小了，他家还用雇人？”刘丽敏说：“他家的二个姑娘嫌饭店的活又脏又累，不去干。别提那姑娘，一点也没有我这几个侄女懂事。”李荣芬说：“跟她们在一起住，能行吗？”刘丽敏说：“咱就干到年底，二月，不要紧。再说还有她姑父这面儿那。”她们的对话，玉竹虽然听着有些奇怪，但她急着干活，也没细问。

玉竹只是立马央求刘丽敏领她去蔡家饭店看看去。刘丽敏便用自行车驮着她，到了蔡家饺子馆，先见到了老板娘蔡婶。蔡婶一个胖胖的女人，看着挺面善的。她向玉竹介绍：“在这儿主要的活是包饺子。一个月工资二百六。本来我这儿不管住，你姑说你干的时间不会太长，就到我家跟我的俩个姑娘一起住吧。”又对玉竹说：“咱们不是外人，从你姑这儿论是亲戚。”玉竹知道，蔡老板跟表姑夫是堂叔伯兄弟。玉竹对这个活及工资都很满意。按蔡婶的要求，玉竹立刻就上班了。刘丽敏替玉竹取来了行李及日常用品。

玉竹当天就利用空闲时间给妈妈及姑姑各写一封信，告诉她们自己已经找到活了。文韬来杜家的时候，李敬文把玉竹的地址给了他。文韬得到地址后，立刻回到家，找出笔、纸，给玉竹写回信。这信怎么写呢？第一次给恋人写信的文韬，思索了半天，无从下笔。文财看见了，又忙给出主意，指导他如何如何写。文韬听了，笑着摇头给否了：“太肉麻了，空话连篇。”文财扫兴地说：“好心不得好报。”说着就玩去了。

文韬又思索半天，才铺开纸写道：玉竹：你好！分别几曰，很是想念。听说你找到活了，干的舒心顺利吧？一个人在外，多多保重。

你的来信，我已经收到。看了你的信，我的心情万分激动，发自内心地感谢你，感谢你的善良，感谢你的包容。我上辈修的福，让我遇见你。同时也衷心的感谢大爷大娘。感谢他们的支持与厚爱。

你提的条件我无条件接受。你为了我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我的回报当然是爱你一生一世。当然也爱大爷大娘，是他们教育出你这位好姑娘。互尊、互敬、互爱、互信是爱的基础，爱是嫁姻的基础。我们已经开始建设这个基础，以后的生活会甜蜜的。我就不诅咒发誓了，一切看我的行动。

好了，我就先写到这了。其实我还有好多话要对你说，只是一时不知从哪说起。等见面在谈吧。万分期待与你下次相聚。

祝你工作顺利，身体健康。

此致

敬礼

程文韬

11月25曰

玉竹读了文韬的来信，对他给自己的回复非常满意，认为他不是一个花言巧语的人。她还认为文韬的写作水平也不错，比自己要胜一筹。怪不得人人都说他上学时学习好，没能升学挺可惜的，以后应该鼓动他自学，不然，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