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 锥心（1/2）

暄宁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维持自己的意识，看着邱白楚拿着匕首向周纪涵步步逼近，她已经无法挪动自己的身体哪怕是一根手指了。

她甚至连呼喊求救的声音也发不出来，当邱白楚用匕首对准着周纪涵胸口的一刹，有种压抑的情绪哽咽在她喉咙深处，让她的鼻腔一阵难受。

随着对方落刀的动作，她的眼泪也自然而然地流了下来。

周纪涵虽然也在奋力抵抗，但这一次他没能成功，也没有人在匕首插进他的身体前阻挡住对方的动作。

那刺痛只有一瞬，之后他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就像他面对死亡之时恐惧也只有那么一秒，随之而来的却更多是解脱，只是他没有料到自己的人生会以这样一个方式落幕。

邱白楚抽出匕首后，没来得及擦干上面的血迹，便步履蹒跚地朝着萧瑾所在的方向走去，扶起对方后又迅速离开了这里。

伴随着他们的消失，施加在暄宁身上的缚身术也终于被解除了，然后她发疯似地冲到周纪涵的身边。

周纪涵的衣服已被鲜血染红了一片，邱白楚的轻轻的一刀，却让他的脸色惨白，失去所有的生气。

暄宁开始拼命地为对方施以治伤术，陷入混乱中的她没有意识到对方明明可以自行疗伤却没有那么做。等她反应过来后才发现自己的治伤术一点效果也没有，反而还让她的双手被那骇人的血红浸没了。

听到暄宁在耳边哭喊着自己的名字，周纪涵幽黑的瞳仁中又恢复了焦点，接着上面映出暄宁泪流满脸的表情。

他有些心痛地对暄宁说道：“没用的，那把匕首是上古兵器，我很快就会迎来彻底的死亡了。”

这让暄宁震惊不已，可她并不想放弃，仍然尝试救活对方，尽管这一切是多么的不可理喻。

周纪涵微微抬手制止了对方：“你忘记我说过的话了吗？救不了就是救不了，有太多的事情是我们不能勉强的……”

“那我应该怎么做才好？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啊！”暄宁大叫道。

“我早就应该死去了不是吗？”周纪涵却挤出一个微笑，安抚着对方。

“我的一生太漫长了，如果不是为了赎罪，在辟宸刀还在我手中时我就想过了断自己的生命了。虽然我最后还是没能阻止他……但我已经尽力了，就这样迎接死亡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说完，他开始握住暄宁的手。暄宁感到一股暖流窜入掌心，然后不解地看向了他。

“我已经无法再为你跟无尘做些什么了，所以让我把剩余的力量都转移给你吧……”虽然他很想继续帮助两人，但从今往后都不会再有机会了。

他还是没能弄清楚事情背后的真相，但经过今天一战他还是能清楚地认识到敌人的可怕，只怕暄宁跟冷无尘未来的路并不好走，而且还会凶险万分。

“你要保护好自己，跟无尘好好地在这个世代活下去……虽然你们之后可能还会遇到很多困难，但千万不要放弃……一定要获得幸福。”

周纪涵把暄宁的手捉得越来越紧，仿佛要尽最后的努力把自己的能力都传给她。当他手掌的力量达到最高峰后，又蓦然松开，然后彻底垂落了下去。

周纪涵最终还是没能亲口跟暄宁坦白自己的所有故事，不过善良的她一定不会责怪他的吧——总之这就当作他最后的自私吧。

周纪涵如是想着，并看了暄宁最后一眼，便缓缓地合上了眼睛。

至此，暄宁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放声痛哭了起来。

……

楼内的打斗声早已引起外面路人的注意。

就在暄宁还沉浸在悲痛中难以自拔之际，几个查看情况的巡警就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