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1/2）

段景南手中握着一只茶杯反复的把玩，时不时啜上一口，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倒是旁边的秘书等不及了，不时地看表，又不敢开口抱怨，可是连自己都没发觉，呼吸都变得不耐烦了。段景南放下茶杯，抬眼看他。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马上站了起来，段景南笑了一下，“谭叔没告诉过你，做事不要急？”

小秘书紧张的推推眼镜，低着头，像是受训的学生，回答的声音都有点抖，“有……有。”

段景南不说话了，身子向后靠去，开始闭目养神。小秘书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好垂着手安安静静站着。

他跟着段景南两年，平时久听说过段景南的恐怖，所以从开始跟着段景南开始到现在都没改掉一在段景南身边就紧张的毛病。可是跟着两年，都没见段景南发过一次火，甚至连大声说话都没有，他出错的时候更是没有责备过他，可是就是怕，打心底害怕，段景南的眼神永远都是深不见底，永远猜不出在想什么，即使只是很平常的叮嘱一句“下次不要出错了。”眼神和语气，小秘书都觉得是在威胁自己的性命。

小秘书正紧张着，包间的门被敲响了。他上前两步想要去开门，谁知段景南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双眼睛看了他一眼，他就停住了脚步，推了推眼镜，“进来。”

进来的是会所的服务员，标准的微笑，“段先生，您的客人到了。”

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进来一个人。

踩着八厘米高的黑色高跟鞋，穿着一件大红色用金线绣着凤飞九天的旗袍，头发高高的挽在头顶，露出洁白的脖颈，头微微杨着，看起来有点高傲的样子，更惹人注意的是那张脸，标准的美人。

小秘书看了看段景南，段景南倒是有了表情，一瞬间皱了眉头，但马上就舒展开了。

进来的女孩向段景南伸出手，“你好，我叫曲悠然。”

段景南缓缓起身，握住了曲悠然的手，“段景南。”

入座之后，小秘书出去告诉服务员可以上菜了。左右看看有点奇怪，这个曲悠然是曲老太太的孙女，因为这次合作曲老太太突然身体不适，才让自己的孙女替她回来，可是怎么说这孙女也是一个宝贝疙瘩，怎么出门也没看见带着保镖来。

小秘书擦擦头上的汗，想赶紧回去，因为这会所的装潢是仿古的，不仅有刷了红漆的梁柱，还有装饰的红帘，垂下的纱帐，大红的流苏，喜庆的就像要办喜事，可是这大晚上的灯光亮起，昏昏黄黄的，总觉得有点毛骨悚然的。这样的地方也是曲家的小姐要求的，说是一直在美国，特别想吃好吃的中国菜，如果吃放的地方更有中国特色就好了。他就选了这么一个看起来高级的地方。再想想曲悠然的装扮，加快了脚步。

曲悠然落座之后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可是语气四号没有抱歉的意思。

段景南也报以一笑，“曲小姐不必抱歉，不过一个小时而已。”

说着不用抱歉，还提醒她迟到了多长时间，曲悠然心中了然。

这是菜上来了，曲悠然有点兴奋，盯着每一道上来的菜，抬起筷子要夹，不过还是马上收了手，看了一眼段景南。

段景南点点头，“曲小姐请用，我们吃完了再谈也不迟。”

曲悠然这才欢欢喜喜下了筷子。曲悠然吃的不亦乐乎，但是段景南并不动筷，曲悠然吃了一会就不高兴了，自己一个人吃饭，还被看着，像猴子一样。

噘着嘴问，“你为什么不吃？”

段景南抱歉的笑笑，“我最近生病，晚上不能吃东西。”

既然理由是这样，曲悠然也没办法要去人家吃了，她看了看小秘书，“那你坐下吃。”

小秘书战战兢兢的看了一眼段景南，段景南点了一下头，小秘书才安心的坐下。

曲悠然吃放的时候安安静静的，喜欢哪道菜就多夹几口，吃得慢条斯理，也不谈生意的事，小秘书吃得食不知味，一直在暗中观察段景南的脸色。

最后曲悠然终于满足的舒了一口气，擦擦嘴。小秘书赶紧放下筷子，以为终于可以进入正题了。

结果曲悠然开口就是，“听说你家有个大花圃是不是？”

段景南点头。

“那我能去看吗？”

“随时欢迎。”

小秘书等得似乎都要失去耐心了，这个曲小姐，就算是国外回来的，行事作风看起来怎么也不像大家闺秀的样子，反而有点没有教养，从迟到开始，就对她没什么好的印象，亏得段景南还这么有耐心的一问一答。

曲悠然的胳膊支起来，两只手交叉，放在下巴下，一脸天真，“其实我刚回来，没什么准备，你们说的合作案我根本就就没有看，你说这顿饭只是给我接风，我就来啦。”

段景南依旧好脾气，“没关系，已经说了是接风，就和工作无关。”

曲悠然起身，“那我今天先回去了，时间不早了，改天带着合同再来拜访，顺便看看你家的花圃。”

不等段景南回应，曲悠然就踩着高跟鞋蹬蹬蹬走了。

段景南手一下一下点在桌子上，小秘书知道段景南在思考，末了，段景南缓缓开口，“去查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