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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妈半夜跑来闹事时基本，因为牌局基本上都是半夜散，没有钱了就跑到她爸这里闹一通。不是砸玻璃就是砸门，闹得陈向晚总是半夜被惊醒。

她爸离婚之后，把原来的房子留给了她妈，带着她搬了出去。连个院子都没有，所以连防护的栅栏也没有，更方便她妈下手。

最开始还有街坊邻居出来劝，不过多半是想来看热闹，到了后来大家都懒得出来了，陈向晚觉得他们可能听见声音也就是翻个身，然后嘟囔一句，“那个女的又来闹了”，就又睡过去了。

别说邻居，就连陈向晚到了后来都练就了石头砸门也能安然入睡的本事。

直到有一天，她妈骂的话实在是不堪入耳，“你女儿为什么跟你那么亲，谁知道一个男人带着个女儿做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陈向晚纵然年纪小，但是有她妈的耳濡目染，对男女之事多少还是知道的，听她妈说出来这样的话气不打一处来，冲出去捡起一块石头就砸在了她妈脚下，然后又捡起一块，抱在怀里，冷冰冰地看着她妈，“你要是再敢来，下一块石头就直接砸在你头上。”

她妈是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也了解陈向晚的性格，咽下了还没骂出来的话，灰溜溜地离开了。

陈向晚看着蹲在角落一言不发的爸爸，第一次对他生气，“就是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才会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

后来她妈还是会来，只不过不会在没人看的晚上了，多半时候是白天，街上会有人路过，陈向晚知道，她这是在防着自己，以为有外人看着，她最起码不会做出谋杀亲妈的事。

因为搬走了，陈向晚离曲悠扬也不那么近了，两个人只有在学校到的时候可以腻歪在一起。

有时候陈向晚还是会跟着曲悠扬回家，在她家吃，在她家住，曲悠扬偶尔带着她出去到处乱跑，日复一日，好像永远都不会变。

直到段景辰的到来。

段景辰来得悄无声息，谁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搬来的，知道的时候他已经来了很久了。他家虽然只和曲悠扬家隔了一道墙，但是每天都是大门紧闭，谁也不知道里面住的是什么人。

曲悠扬好奇，总想看看那边是什么人，终于有一天忍不住了，让陈向晚给她放哨，她搬来个椅子垫脚，然后奋力爬上了墙头，她吊在墙上一动不动，陈向晚也好奇的不行，一直下面催，“悠扬，看见什么啦，里面有什么呀，我听他们说里面住的人是捉鬼的，吓不吓人呀。”

后来曲悠扬告诉她，她爬上去的时候看见了段景辰，他就在院子里喂小鸡，看见她探出头来，就仰起头笑眯眯地看着她，后来这个笑让曲悠扬记了多年。

曲悠扬一直不说话，陈向晚在下面吓得想哭，因为她还挺大人说那边院子里住的人会抓小孩，看一眼，小孩的魂就被勾走了，然后小孩就这样被拐跑。

陈向晚带着哭腔在下面拽曲悠扬的裤脚，“悠扬，悠扬。”

曲悠扬终于有了反应，麻利地爬下来，然后拉起陈向晚就跑，一直跑到隔壁家的大门前，门这个时候刚好被打开，开门的就是段景辰。

——

陈向晚回忆到这里的时候语气中总有淡淡的惆怅，她好像是累了，闭眼趴着，只有嘴在动，“段景辰和当时我们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白白嫩嫩，穿的干净得体，给我们开门的时候，还做手势说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