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鸳天三郎，故人重逢（1/2）

“咚隆隆——”

整个地面忽然剧烈颤动起来，一条巨大的裂缝横生在天武大街上，周围黑漆漆一片，根本看不清下方有何奇怪之物，不过想来也知道可谓是深不见底，掉下去绝对是死无全尸。

一想到自己可能连尸骨都找不全，围观的路人不禁浑身发麻，想想都觉得可怕，没胆量的人纷纷离开此地，以免一个不小心把命都给搭了上去。

“这……怎么会这样子，我可从未见过此景。”

一位胆子比较大的道士探头看了看下面，观足一个深深的大坑，刚瞧上一眼就觉得背后旁生出一顾阴寒之气。

那个道士不由得耸了耸肩膀，恍然间觉得身后有人踹了自己一脚，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两腿瞬间软了，失足掉了下去，只留下一个还未消散的惨叫。

“嗯？他怎么下去了？谁推的！！！”

一个人忽然叫起来，他正好目睹此景，立刻本能地看向刚才站在那位道士身后的围观者。

“不……不是我！我怎么可能会推他下去呢？我根本就没有碰到他！”

身后的人辩解道，他的身子一直在抖，相比也是被突如其来的事故给吓到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莫名其妙地被人指责为杀人凶手，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演戏，那个人不再猜疑，保持不语。

“这天莫不是要塌了？”

路人不知不觉发出一句自己的想法，他一直抬着头看向天空，也不是什么时候天已经变白，一颗太阳高挂在远方，照亮着世间大地。

“怎么可能？我看着没什么异样啊。”

旁人们都纷纷抬头观察，天空没有明媚的蓝色，倒是白茫茫一片，不过看起来也不像是被白云给遮挡住的，那颗大太阳也是奇了个怪。

好好的太阳被加了一个大字，可不是无聊虚构的，因为比起刚才看到的太阳，现在的这颗的确大了许多，仿佛是要压下来了。

“我记得现在应该还是晚上吧？我刚刚出门的时候可还特意看了时间，准确来说现在就是酉时二刻！所以此刻根本就不是白天，而是这天的颜色变了，也可以说是被某个物体给改变了颜色，又或许只是迷惑性的东西。”

一位身穿贵族棉袍的富家子弟分析道，他全身上上下下都包得严严实实，简直就是裹成了一个大粽子，也不知他是怎么行动的。

“那现在可如何是好啊？”路人焦急道，光听着也觉得很可怕，令人毛骨悚然。

“我觉得……”那个富家子弟捏了捏下巴，若有所思道，“天上挂着的根本就不是太阳，而是一颗正在朝我们飞来的陨石！！！”

还真的被他给说中了，天边的那颗东西根本就不是太阳，而是剧烈燃烧的陨石，跟火球一般无二，就是发出的火光照亮了天空，这才让人误以为是白天。

“遭天谴啊！老朽这辈子也没有做过一点儿丧尽天良的事，自当问心无愧，如今看来这天是要亡我啊！！！”一个老人失声大叫起来，恍然间变得疯子一样乱喊乱叫，引起街上人一片恐慌。

路人们四处逃窜，场面一片混乱，连那些不知情的人也受到了影响，个个都像无头苍蝇一样东奔西走。

“那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啊！不然留在这等死呢？”

“是啊是啊……快点离开，我可不想死！”

所有人都跟着大喊起来，二话不说就往城门奔涌而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个富家子弟握紧拳头地松开了，如同放弃抵抗一般，他平淡道，“它已经来到我们面前了。”

话音刚落，人们还来不及反应，原本明亮的天空恍然间变得阴沉沉的，黑暗笼罩了大地。

不是夜幕降临，更像是一群饿狼铺天盖地般从天而降，落地后肆意破坏，下定决心要毁灭这一切，头顶上没有一丝光明，脚底下不会再看到属于自己的影子，黑暗的使者降临人世，从此再无天日。

别再黑暗的边缘里徘徊，这样只会徒增绝望。

转眼而过，天武城被荒凉破败的死气取而代之，一朝生机灵活的繁荣，此时此刻被黑暗书写，永远成为历史的卷轴，驻扎城内的恶灵凶魔燃起大火齐聚欢呼庆祝，纷纷迫不及待地宣告主权：“这里，由黑暗占领。”

此时此景，不禁让世人皆皆想起一个久违的地方，那里是令人又敬又畏的地狱。

破封的一幕被狠狠撕裂开，倒不如说是沉默已久的古城破土而出，失落的故国再次被世人所了解，因名曰——“永夜城。”

韩信恍然间被惊醒，他头疼的捂了捂脑袋，十世的记忆如洪水版灌入脑子里，他愣了好几会儿神才慢慢吸收过来。

天武城在一瞬间成为亡命之城，大火围绕着整座城跳舞，一个个人在他面前死去，他却好像没有感觉一般，啥也做不了。

“这些……都是真的？”韩信哑着声音问道，刚才的一幕幕都清晰的印在脑子里，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些人痛苦死去的惨状，“这根本就不像是梦。”

所以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令人无解的十世都像是发生在昨天，恍然间觉得自己历经了百年的轮回，每一世所发生的事情都历历在目。

听到声音，那个光柱微微有了动静，这十世的场景他可是都看到了，每一秒都不放过，发生了什么白叶卿自然都知道，他一笑而过，反问道：“那么你怎么看呢？”

白叶卿：“距离你开始进入梦境的时间到现在不过是过了短短的几个时辰，可对于你来说却是经历了十世轮回的生死离别。”

韩信挑了挑眉，即便知道这间山洞的重力禁制已经消失，他还是趴在地上，不想起身，也懒得起来，干脆就一直卧在哪儿。

“呵呵呵……哈哈哈……”

他冷笑了几声，沉声道：“你这说了跟没说有何区别？”

这不就是废话嘛？韩信亲身经历了这十世，其中的哪一次不是因为算计，阴谋，欺骗，隐瞒，威胁，误会，和殊途，狠狠地在他的心上插上一把刀，掐灭那颗炽热之心，再泼上一盆冷水。

十世了……整整十世啊，就算没有绝望死去，可也有无情无义的欺骗，最后的生离死别，不相为谋与其无缘，倒是真的令他的想法有了些动摇。

到底……该不该救？敢不敢爱？

轮回这么多次也无非就是这几样老套的戏法，却让他变得害怕被骗，害怕被伤。

体无完肤的感觉也已经不是第一次尝试了，要说习以为常，倒不如说留下阴影和心眼。

甚至现在，他也想用白叶卿的语气来质疑自己，到底值不值得？他所做的一切到底有没有意义？是对与错？

也许此刻，他只想知道这到底是真是假，给自己留下一个数罢。

白叶卿听他的语气也能才出来几分，便道：“是真是假，全都由你来判定，简单点也可以说是决定。”

“……”韩信依旧毫无表情，面色随之沉了下来。

“你认为是真，那便是真，你认为是假，那便是假，真亦是假，假也可化为真，这其中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本易万变，你又何必执着于此。”

“我知道了。”韩信垂下眸子，接着问道，“那么现在，你可以救她了么？”

“你通过了考验，我自然会履行承诺。”

周围的石壁忽然被光柱反射出一道道光，重重叠叠交错在一起，瞬间充斥了整个山洞，炽热的光辉融入每一寸空气，变得温暖起来，光线汇聚点最终落到了王昭君身上，照亮了她的面容，那白皙的肌肤终于有了血色，逐渐红润。

白叶卿还在专心致志地施法，一句话也不说，韩信就趴在地上静静地看着，目光从未离开半刻，意味深长，须臾，他似乎听到了白叶卿小声的道了句：“原来是你。”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幻听了，等白叶卿完成了施法，他好奇问道：“你刚刚是不是说什么？原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