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月光如水（1/2）

一到家，云影就带女儿去冲热水澡。

童遇安扭扭捏捏，云影叱道：“别动！坐着。”

于是童遇安蔫头蔫脑地坐回浴缸里，任由妈妈替她洗头，洗澡。

太久没有和女儿一起洗澡，定睛一看，云影发现女儿已经开始发育了，胸前隆如小丘状。

云影伸手捏了一下，明显感到质地稍硬的块状物。

“好痛。”童遇安痛呼一声，脸红耳赤，双手本能地护在胸前。

云影顿时百感交集，刚才打女儿的那只手正轻轻抖着。童乐是真的火了，他真的想扇女儿耳光。别说是女儿，就连她都害怕。

如果他真的扇了女儿耳光，那么他在女儿心中的形象势必天翻地覆。

云影很早以前就意识到童乐对女儿越来越严格，越来越没有耐心。以前，从来只有她不准女儿看太久电视，不准她懒惰。现在他不仅要求女儿做家务，只要女儿打开电视，他一记眼风过去，简直瘆人。可是女儿大大咧咧的，又正是叛逆期，对父亲的改变毫无知觉，撒娇不管用，就忤逆他的意思。

童遇安软绵绵地叫一声：“妈妈。”

云影回神，温温地应答：“嗯？”

童遇安指了指自己的胸部，嗫嚅着说：“这里碰到会痛，压到也会痛，以前不会的。前几天，哥的手肘不小心撞了我一下，我痛到掉眼泪。我吃了止痛药，还是痛……妈妈，我，我是不是生病了？”

云影哭笑不得：“止痛药？”

童遇安呆呆地点点头。

云影顿觉自己这个母亲失职了。她脱了自己的衣服，赤条条地坐到浴缸里，叫女儿看她的身体。

“你觉得妈妈的身体怎么样？”

童遇安瞄完妈妈的咪咪，又瞄自己的，然后天真无邪地笑着回答：“太美了，美极了……”

“你以后也会这样的。现在你在长大，长大就是把咪咪长得跟妈妈一样大……”

云影轻言细语地给女儿讲了很多女孩子发育期的知识，教导她不要感到羞耻，每个女孩子都一样。

童遇安认真听讲，脸颊发烧，心里好像塞满了棉花糖，黏黏糊糊又甜腻得慌。感觉很奇怪。

洗完澡，透过阳台望向外面的世界，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寒风摇曳萧条的树枝。

云影用风筒替女儿吹干头发以后，给她膝盖上的摔伤涂抹了药油，又用纱布卷了两圈磨损了皮的手掌。

“疼吗？”云影抱着女儿，吻着她的脸。

童遇安不回应，只红着眼睛注视妈妈。

云影忍不住红了眼，又吻了女儿几下，小声地嘟囔：“疼也活该，自己闹的，不听话……”

童遇安又往妈妈怀里缩了缩，和妈妈贴得更紧。

云影又说：“妈妈打你，讨厌妈妈吗？”

童遇安摇摇头，小声嘀咕：“妈妈打不疼……”

云影吻在女儿的额头上，“小心肝，你不听话，你说那样的浑话，爸爸妈妈是要教育你的啊，可是，谁也不想打你，对不起……”

这时，敲门声传来。

是童乐。

他询问道：“我能进来吗？”

童遇安明显略微吓到了，她看着妈妈猛摇头，意思不要让他进来。

云影吸了吸鼻子，小声说：“他是爸爸啊，你害怕什么？”说完，她就冲门口应答一声，“嗯。”

于是，童乐进来了。只见女儿坐在妻子腿上，他一进来，女儿就闭上眼睛装睡。

童乐坐到她们身旁，看了看女儿，然后对妻子说：“你去看看林止吧，看他还有没有不舒服。”

云影轻声说：“他不算很严重，有及时到医院接受治疗，又禁食了十二个小时，现在多喝蜂蜜水，吃点流食，再睡上一觉就好了。我已经和他伯父说了，你别担心。”言外之意，就是没事，不用看。

童乐定定地看着云影，没有回答。

夫妻俩对视了几秒钟，最终云影先移开视线，把女儿放回被褥里，又亲吻了她，然后起身离开房间，去看林止。

童乐把手放到女儿的手臂上。童遇安侧卧着背对父亲，被他那么一碰，浑身一抖。

“对不起，我错了……”

童乐叹了口气，躺下，隔着被子抱着女儿。就这样抱着，什么话都没说。

童遇安先是浑身发僵，过了一会儿，她就转过身来抱住父亲。

童遇安软温温地叫了声：“爸爸。”

童乐声音低柔地应答一声：“嗯。”

童遇安说：“我最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