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偷渡而来(1/2)
顾清若再问“蓁蓁,你慢慢说,她是如何背着府里拿到这御龙青璧的?”
自从顾禾茹的事情发生以后,镇国公夫人明里暗里收拾了不少不安分的人,二房那边的人不好明着有什么动作,但是也让人死死看着,摁着不能动弹。
府中也被顾清若偷偷增添了不少护卫,镇国公府可谓是围得铁桶一般。
再说了,镇国公夫人又不是绣枕头,治理一个国公府的手段还是有的。万不至于在眼皮子底下让人偷渡了东西进来。
“她收了什么东西?”顾清若问。
顾清莀一字一顿,道“御龙青璧。”
每个皓国皇子出生,都会由宫廷巧匠挑选皓国最好的玉石——青璧,为他们打造一方巴掌大的玉石,上面静心雕刻皇族龙纹,并有各个皇子的名讳。这是身份的象征,也是血统的证明。
以此为聘礼,哪怕是正妃,都不一定会有此殊荣。
这种事情,顾二夫人不会不清楚。就算没有见过这方玉璧,也会有所耳闻,见到之时定然能认出来。
可若顾二夫人知道此事,仍然收了……
半个时辰后,门房那边还没传来庆王离开的消息,倒是顾清莀先登了门。
“二姐姐。”顾清莀自幼跟顾清芷学的规矩,最讲究平心静气,从容处事,难得像现在这么情绪外露,竟带着些火气。
顾清若拉了她的手,让她坐下“这是怎么了?谁敢欺负我们三姑娘,说出来二姐姐给你出气。”
“你都不知道……”顾清莀想了下措辞,道“二夫人有多气人。”
顾二夫人?
顾清若眼神中一瞬间闪过一丝冷意,面上不动声色“二夫人怎么了,你好歹也要说清楚,我才知道怎么给你出气不是?”
“她竟背着祖父母,偷偷收了庆王府的聘礼!”顾清莀真是没见过这样的人,不讲规矩,不守信誉,轻易便将旁人的面子放在脚底下踩!
这边祖父母拒绝了,她背后就收了聘礼,这让祖父母还有什么颜面可言?
顾清若对外仍然是“抱病休养”,自然不会去凑这个热闹。
顾禾茹那个脾气,早不知道在心里骂过顾清若多少回了。上次又当着众人的面回绝了庆王府的人,如今顾清若要是再敢露面插一脚,顾禾茹怕是派人暗杀她的心都有了。
顾清若才不去当这个活靶子。
不过家中长辈的想法顾清若能够理解,哪怕是如今的情形,只要顾禾茹能清醒过来,府里照样会尽力保她,将这些事掩盖过去。
凭着镇国公府这么多年的经营,找个由头解除了婚约,将顾禾茹远远嫁出去,除了山高水长,未必不能寻一个如意郎君。
虽然按照顾禾茹的性子,断然不可能答应,顾清若也要帮祖父母一把。
毕竟在长辈眼里,都是自家骨肉,哪怕行差踏错,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万劫不复。
“姑娘,您如今身子弱,不便出门,若有什么要紧的话,我可以代为转答。”一直不言的方姑姑忽然接了句话。
顾禾茹这才想起来,方姑姑是王府的老人了,有什么事情要转达给庆王,她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既然父亲娘亲都不能出面,那就只能把希望放到庆王身上了。希望他不要让自己失望……
“好,那你帮我个忙。”顾禾茹微笑着朝方姑姑招手,而后凑到方姑姑耳边说了几句话。
方姑姑听完,领着个王府跟过来伺候的宫婢去了前厅。
顾禾茹等方姑姑离开,又叫了云溪过来“云溪,我不放心,你跟过去瞧瞧。”
“是。”
“父亲出去了?”顾禾茹出门的脚步一顿。
回话的丫鬟怕极了顾禾茹会生气,连忙说“是啊,说是官家有要事,需得即刻去办,老爷听了便匆匆去了。”这可不是她的过错啊,只求二小姐别迁怒才好。
顾禾茹在房里转了两圈,父亲虽说是个棒槌,但到底在府里说话还有些微用处,她的话父亲也肯听。可如今出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已然是指望不上的了。
娘亲那边……
算了。娘亲向来不管这种事情,平日根本不会轻易出门。再说了,祖父母也不是这么喜爱母亲……
顾禾茹想到这里,不由得恨恨地咬了咬牙。这祖父母的心真是偏得没边了,有什么好的都恨不得赶着给大房送上去。对二房爱搭不理冷淡相对就罢了,还硬是见不得她们好!
要是指着他们给她操心婚嫁,保不齐要嫁到哪个小户人家去受气!
顾清若冷笑一声“我们府上这位四姑娘,当真是不作到死,是不会消停的。”
“瑶红,去给祖父母和父亲娘亲递个话。”顾清若吩咐道“对了,让二叔的上峰给他找个要紧的差事,把他支出去,明白了么?”
“是。”瑶红得了命令,立刻去办。
顾清若摸了摸手里还温热的茶,心道,她还道顾禾茹能忍耐多久呢。也是,这王妃的丧礼在即,万一赶不上出嫁,一个非完璧之身的姑娘再等三年,又岂是一个夜长梦多可讲的,只怕想想都要疯魔了罢。
一碗汤药下去,顾禾茹又岂不知庆王并不是什么慈悲之人,既上了贼船,便不好下来了。
她要是顾禾茹,也得一条道走到黑。
毕竟人嘛,都是不信天命的,不试试,谁又知道这富贵云烟,能不能被自己攥在手心里。
“璧青,茶凉了,再给我去冲一碗。”
事情没谈成,凌葑的脸色就不是很好。最后地扔下几句要不是看在傅红月的面子上,他才不会给他们这些人治病。
当然,江湖中人,说话自带一种不羁的草莽之气,不会如京中的那些官员一样委婉,说句话恨不得拐上百八十个弯,藏下数中意思,生怕你猜不着,又怕你轻易猜着。
顾清若知道,凌葑不想让傅红月卷入这京都的诡谲算计之中,他又岂知,从傅红月陪在她身边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可避免地要投身入这一切当中了。
乃至于他们所有人,都不过是这局棋当中的一颗小小棋子,区别不过是谁能留到最后而已。
“姑娘。”璧青如往常一般八风不动地进门来传信“湘东王世子已经顺利出京了。”
顾清若露出了个笑模样,不过下一刻就冻结在脸上。
“还有,庆王驾临,马车已经在路上了。”
“我说不过你,反正你的理由总是有的。”傅红月奈不过她,只道“反正身子是你自己的,如今什么情况你心中有数,我不过尽力劝你一句罢了。”
顾清若伸手覆上傅红月搭在榻边的手,微笑道“这些年,多谢你了。”
“只要你好,便是对我最大的谢了。”傅红月垂眸。
傅红月给顾清若施针排瘀,又给了新药,让瑶红仍旧一天三次擦药。
临走时,傅红月说“你我相识多年,我只劝你一句,该放手时须放手。”
作为除了顾清若亲信之外,知晓她最多事情的傅红月说出来这话,顾清若知道里面包含着多少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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