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呦，来劲了是吧（2/2）

程林早上送齐伟恩到火车站，回来时，孩子们都在训练。虽然现在还没看太出来进步，但这个劲头是好的。晚饭时重九没像昨天一样吃那么多，不过依然被叫做“闺女”。不同于昨天，今天是五个人都这么叫。

“闺女，中路过了打了。”“闺女，别在那收兵了，把这个野收它啊。”“闺女，塔又被推了吧，让你抓紧过来干啥呢。”

……

一整天下来，重九就和霜打了一样。对这个称呼，最大的反应就是翻个白眼。

程林在被抓包喝酒的时候无比怀念齐伟恩。如果他在的话还可以说是两个人缅怀过去的岁月。不过时机不太凑巧，李诺瞧见的时候他喝了半罐，都不能说自己是刚打开。虽然李诺极有眼色的没有提这件事，程林还是觉得挺尴尬。

李诺也没有过多逗留，他就是来拿瓶水。等他上楼，吓了一跳。小姑娘盘着腿坐在地上，额头抵在楼梯扶手上，看不出来是醒着还是睡着。他不知道这孩子是不是梦游，只好轻声的唤了两声“重九”。

“醒着呢。”重九的声音有点哑，略带些鼻音。如此，李诺略放下心来，出声道：“半夜不睡觉在这干什么？起来，回去了。”他伸手想把重九拽起来，却是重九胳膊一伸，抱住了扶手的柱子。

“别动我，腿麻了，我正在这缓着。”重九的脸对着柱子，然后又不说话了。穿成这样，跟抱着树的圆滚滚一样。李诺目测，这个厚度完全不担心坐着着凉。

他靠着重九，也坐下来。往下看，也只能看到客厅的沙发。“你出来干什么了？”李诺没看出个所以然，问道。“冥想，打坐，腿麻了。”重九的回答就是一个个词语。

“撒谎。”李诺对于重九说的并不信服。“觉得是撒谎，那就是不愿意告诉你呗。还问啥。”重九像是半睡未醒的情况回答这个。嘚，又被噎了。李诺有时候觉得，重九就是个异类，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刚刚看到程哥。”她不说话李诺只好自己找话题。“平时程哥不喝酒的，今天拿了一罐。”

“嗯。”重九的回答现在似乎只靠本能了。

“心理学上，人类遭受重大打击后会形成自我保护，即刻意回避所发生的事情。这样能够减轻对个体的影响。你说程哥现在是什么样的？”李诺也不管重九回不会回答，自顾自的问出问题，自己想着答案。

“亲人的阴阳分隔情况更为复杂。如果感情深厚，就算再怎么自我保护透过细微的事情也会联想到过世的亲人。这时候什么都不起作用，人如果忙一点还好，如果什么都不做了才会在那种情感里越陷越深。那时候才需要担心。”

重九一口气说完这一大段话，眼睛都没睁一下，只是好像被柱子硌的不舒服，动了动脑袋。李诺看到，重九额头上已经出了红色的印痕。

“听你这么说，你很适合学习应用心理学。”李诺对于重九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表示夸奖。不过，重九似乎不领情。

“我看过一些心理学的书，最后的总之都是时时刻刻关注身边的事情，感同身受。没有技术含量。”她是这么说的，似乎还撇了撇嘴。“怎么是没有技术含量？没有的话你怎么当时去看呢？”李诺并不认同。

重九两只手扳了扳右腿，晃着脑袋：“当时我爸我妈死了，那段时间怀疑自己得了抑郁症，上网上看了点心理学的知识。然而一点用都没有。都是些大道理，操作起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