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梦魇女王尤里卡，你好（2/2）

那又能怎么办呢？

那又能怎么办呢？

“他们怎么了么？”，我看向欲言又止的卢西奥，“我是说——它们。”

卢西奥长长地舒了口气。“知道兰晓月么？”他偏头瞩视我，眼神异常的认真，波菲里奥也是看着我，他无意识地伸出舌尖舔了舔下唇，双唇紧闭，本就消瘦的下颌更显尖削。

我点了点头，因为我觉得只要我说了半分假话他们极有可能就地把我解决了。

“很好。”，卢西奥的视线并未因此偏移半分，“那么你知道兰晓月侍奉的是谁么？”

其实我蛮想回答丽饶高祖的，我咽了咽口水。“梦魇女王。”，我认命地闭眼，“尤里卡。”想到那个女孩，心里倍感感慨，我估计一辈子都忘不了当我亲眼看到她时她的模样。

她是一位好王，可惜。

却在没有“如果”的机会。

而尤里卡，是梦魇中唯一没有被称为“没有灵魂的怪物”的唯一的人。她就像一本读不透的书，即便只有寥寥数页、几笔涂痕，也远远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概括得了的。

事实上梦魇一族最可悲的不是它们不被承认。而是它们为了承认自愿将自己的一切全部抛弃，压抑住源于血脉中兽性的本能，因为它们只要贸然伤害任何一个人都会成为九囿大陆乃至于全宇宙的公敌，虽然它们不伤害也已经是了。它们被那些我们都忽视了的条条框框束缚住，自行给唯一能当做武器自卫的双手套上“真理”和“道义”的枷锁，而却被它们所敬仰的每一个人类——是的，每一个人类，包括人渣——所歧视、所伤害，却不敢有什么反对的话。每天活得小心翼翼的，在不属于它们的世界里苟延残喘，只为了能够得到一席之地。

实际上，它们隐瞒了一件事。如果可以，它们每一个人都比我们这些自命不凡的任何人优秀。优秀的太多了，连灵魂都是那么的纯洁无瑕，像是破碎的纯晶。

这叫什么？

这叫你所不在意的、所忽视的每一件事物，可能是别人穷尽一生也未能拥有的。

我的老天鹅，我都快把我自己感动了。

“我如果告诉你她没死呢？”

卢西奥试探性地问道。

“你说什么？”，我即刻冷静地说，“好吧，但为什么。”

“因为……”

波菲里奥制止了他接下来要解释的话。“你知道为什么。”，他看着我，“毕竟你就在那里。”眼神不做假，没带杀意，我很确定，这可是拥有数不胜数实战经验的人的结论。

说到底，波菲里奥还是个孩子呢，没有能从根部完好掩盖本性以至于无缝切换假面的能耐。那不属于他，他还太年轻了，还没有经历过真正的大事。

“你是指。”我隐隐约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五座塔。”，波菲里奥仍是跟炮仗似得解释，“你应该知道，瑞阳山庄设有有五座塔。这五座塔的名字是起为五个单独的单词，分别是‘过’、‘思’、‘罚’、‘无’、‘念’。根据丽饶之国的习惯，一般每片地区设立的样子都不大相同。那五座塔基本上是用来关禁闭的。你们最近捅了大篓子，你跟他们关的地方不一样，也幸好不一样，不然我对待你的态度可能会稍微与现在不大相同……不过你关在什么地方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朋友们。瑞阳山庄的五座塔是由四座塔组成正菱形。等等，我的意思就是说——在地表组成所谓的正菱形的四座塔分别是‘过’、‘思’、‘罚’、‘念’这四座塔，而‘无’塔正好处在正菱形的中心。不知道你们长辈跟你们提起过没有？应该为了防止好奇心泛滥的缘故没有提起过。当初铲除梦魇的战役中由于梦魇女王尤里卡并未死绝仅仅是陷入深度睡眠，因为太过强大的缘故杀不死她，故而被封印到她的出生地——以众多人至纯的灵魂为代价——封印在那个地方千年。而你的朋友们，为了满足自己过剩的好奇心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跑到了‘无’塔，里面又有好巧不巧认识并会念古语的人……”他跟打炮似的说了一通，结果顿了顿，目光探向勉勉强强赶上他的语速的我身上。“所以。”，他总算正常下来了，“之后会发生的事情，你能够猜到吧？”

“哦，神啊。”

我捂着脸不由地大叫。

不得不承认，还真像是他们的作风。

“等等。”，我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古语？”

“是的。”，卢西奥说，“托这次发生的事情的福，那五座塔被世界各地的人认识并且前去翻了个底朝天，现在只希望……”

不对，我打断了卢西奥的滔滔不绝，波菲里奥很快察觉到不对劲也陷入沉思。“等会。”，他诧异地抬眸，“封印怎么会有古语呢？”我舒展眉毛，转头对上波菲里奥极度惊恐的目光。

“怎么不会，封印明明……”，卢西奥住了嘴，他以一种我怀疑他下一秒就会由于供氧不足的关系捂着心脏倒在地面的程度倒吸一口凉气，“真实之书的记载，灵魂封印是不会产生任何的痕迹，更别提古语了！”

“怪不得出了这件事情后并未有人通缉他们。”

“因为这件事情不赖他们！”

“成年人都能被迷惑住，小孩子的心智自然更容易控制！”

“也就是说……”

我们同时以刚才卢西奥的程度倒吸了一口冷气。

“梦魇女王醒了！”

而且，她这次不再那么好脾气容易通融了，是带着恨意回来的。

完了，我捂脸，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