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搞事,你好(2/2)
合着就是时间跨度大,快忘了呗。我在心里暗自嘀咕,面上无悲无喜、无恼无惧,简单倒腾两下,多少明白容无暇的话外之意了。
其后数年,我因为发生某件事情需要翻查真实之书的关系,借以寻找真相澄清自我的关系委托撒克逊.朗曼,这位名义上是铭名塔守卫者之一实则在另一层次算是我老乡的同志,帮我打开铭名塔的大门,将我引荐到真实之书面前。真实之书是正对着我们的方向,也就是大门的方向,大敞着。真实之书很厚,厚得离谱,这是理所当然的了;同时也很大,却只是对比起其它书籍而言,它还是没有我高的。上面有只羽毛笔,羽毛笔羽毛雪白如冬日的艳阳飞雪,洁白无尘,它不需任何人的操纵,更不见任何阵法的痕迹,自行在真实之书的页面上笔走龙蛇。
撒克逊退步到我身后,请示我可以上前翻查真实之书。我指了指真实之书上面的羽毛笔,羽毛笔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撒克逊上前一步,果断拿走羽毛笔,轻放至旁边的凹槽里,羽毛笔就不再动弹了。
……原来还有这种操作的么?!
“请吧,王先生。”撒克逊说完朝我行礼。由于从小长在结梦之国的关系,他行的是标准的骑士礼,我在他目光的注视下走向真实之书,刚想摩拳擦掌小心翼翼翻开书页,却被眼前景象蓦然愣在原地。
清了清嗓子,我没好意思回身,只得说道。“……那什么……我亲爱的朋友朗曼先生啊。”,我偏头拿腔作调、尽可能贴近幻梦族人的语气地说道,“请问我能问您一个问题么?”
“请讲。”撒克逊回答我。
“请问……我能请您做一下翻译么?”
用来书写真实之书的文字不是九囿大陆任何一个国家的本土文字,据说是集合九囿大陆之大成的融合文字,跟世界语种一样的文字。原本在前来铭名塔的时候就已经做好预防万一的心理准备了,没料到还是被眼前所展示的吓了一大跳,内心只有想把那个一开始声称真实之书上的文字不过是把九囿大陆上所有文字结合在一起的人抓出来打一顿。
因为我居然信了他的鬼话!
特意翻找过有关于任平生的那段历史,很明显地写出其实当时容无暇他们戒心还是非常重的,确定莫轩的的确确喝下相同的茶后无事才入的口。不过还是功亏一篑,再怎么戒备仍旧敌不过莫轩这只老狐狸。会场会口渴得厉害还略犯困完全是因为莫轩藏在屏风后烧得水烟,水烟无色无形,无味无奇,果不其然,没人会对它多警惕几分。而且莫轩的茶里的确也放了药,因为都是同一个茶壶里的,只不过他在牙齿缝里藏了解药,等药效一到,他就咬破解药袋子,如此就缓解了断筋散的药效问题。
或许其中还夹杂着我不知道的心理博弈,然而双方对当时情况的描述都是模糊不清,他们不乐意说,我也不好再往下深问。那时我的主要任务并不在此处,再加上混乱的种种情况全部混合在一起,实在有这心无这力,便只好如此作罢。
到了柴房,容无暇第一反应不是呼救,而是隐隐约约猜出可能会有大事发生,打算解开绳索去窃听莫轩到底即将要干什么。绳索上面有法阵困锁,他动不了内力,只能在柴房光滑的地板上摩擦,试图把法阵痕迹摩擦下去以此来破阵,天知道他是怎么想到的。就在他与地板互相亲密交流的片刻后,俄顷,魏暮歌醒了。
有妹子醒过来了,容无暇就不敢对着地面犯傻了。魏暮歌方才是以脸冲草垛的姿势倒在地上的,起来的模样除去头发微散乱外,就属早已吃进去满嘴的枯草。枯草干硬发涩,以往容无暇找不到天草根就会叼着枯草玩,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枯草的味道。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魏暮歌砸吧嘴,面色如常地嘟囔句原来这草味道是这般,约莫像要把枯草咽进肚里去。
见状,容无暇连忙出声制止她此番不要命的行为。“不可以!那个玩意儿吃不得。”,闻言魏暮歌瞟眼他,停顿半刻,再次嚼起嘴里的东西来,容无暇只好往后加句,“那个玩意儿吃了是会要命的。”他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
这话落下去,总归还是能见点儿涟漪。“胡说八道。”,魏暮歌张口,忙把嘴里的枯草全吐到一边,方才接着那四个字说,“我看你天天叼着枯草也不见得有什么毛病啊?”
此时容无暇在心里叹句,祖宗啊,即刻开口解释。“我们被下药了。”,他趁魏暮歌噼里啪摔下一堆问题前再次说道,“是断筋散,断筋散懂么?”他狠狠地在该强调的地方加重语气,以至于差点咬伤舌头。可由于药效的缘故,他在说完这句话后力气全部丧失殆尽,躺在地板表面仰头望房梁,房梁上的顶子灰不兮兮成片,令容无暇有种下一秒这些灰尘就会落地盖住他的错觉。
魏家擅长药理,魏暮歌作为嫡女自然是懂得。“哦——”,她拉长音,巧目流转,“断筋散啊。”她的语气略怪异,像是在惊喜什么,也像是在奇怪什么。
“他们把我们绑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呢?”魏暮歌自言自语地低声询问,说话声音没有特意被压制住,容无暇还是能听得清的。
“我怎么知道?”,容无暇目不转睛地仰视房脊,“唯一能肯定的那就是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这倒是事实……”魏暮歌说完这句话后就陷入了沉默之中。
空气传来隐隐约约地争执声,应该是有人故意令他们听到,才没有遏制住音量。他们都失了内力,倒能听得有什么“计划有误”、什么“应该是真的”、什么“真是丧心病狂”之类的字眼,反正跟任平生的事情理应息息相关才对。
相视而望,他们决定静观其变,以不动应万动。待声音走后,似是颇为失望的模样,容无暇朝魏暮歌眨巴眼,魏暮歌这才喘出她吊着已久的一口气。
“呼,好久没有这么刺激了。”魏暮歌衷心地感叹道,差点使容无暇原地一个跟头就过去了。
从未见过这般身处危险仍旧笑谈生死祸福的姑娘,容无暇心中对此感到十分的震惊。“不……我的大小姐。”,容无暇无可奈何地说道,“你知道我们现在是怎么回事么?”
此话得来魏暮歌肯定的回复。“当然啦。”,魏暮歌一本正经地回答,“我们被任平生盟主莫轩绑架了,绑架的目的还没有搞清楚……我想肯定不会是好事情。”
看来她认识地挺透彻的。
“不是,那你……”
容无暇话还没说完,魏暮歌笑容顿收,猛地捂住容无暇的嘴,表情十分警惕。没有听到声响,身后木门窗纸上的人影才离去,等待过去约莫半盏茶,魏暮歌松开手,正对上容无暇看她诧异的目光。
“我救了你哦。”魏暮歌得意洋洋地说道。
显然容无暇跟魏暮歌的关注点不在同一条线上。“不是……”,容无暇磕磕巴巴地说,“你……是怎么不凭内力解开绳索的?”他很震惊,准确的来说,是大吃一惊。绳索上的阵法是小型囚阵,固然体积小,但同样难缠。不靠内力便解开阵法,这是容无暇想都未曾想过的。
对于他的问题,魏暮歌相当自然地说道。“嗯?哦,这个啊,我现在就来帮你。”,魏暮歌边解开绳索,边淡然自若地解释道,“我父亲门下有很多食客,其中就有来自结梦之国流亡至此的幻梦族人,他教会得我方法……已经可以了。”魏暮歌松手,绳索落在地面上,容无暇颔首站起身,活动着被勒出红印的手腕。
“原来如此。”容无暇恍然大悟地回答道。
随后不多时,容无暇转而引出另外一个问题。“那么应该都是贵族的家族嫡系一脉跟著名的门派精英弟子一间屋子,而嫡系一脉都知道如何不耗内力解开绳索的方法。”,他沉着冷静地反问魏暮歌,“是不是这样。”
魏暮歌直接了断地回答他。“的确是的,正是如此。”她颔首,容无暇托着下巴颏笑了。
这倒使魏暮歌搞糊涂了。“这又怎么了?”她估计觉得这事情一点儿都不好笑,由此找不到能够与容无暇共同欢乐的原因。
有她这句话,容无暇才断断续续结束了在他人眼里无端而来的笑意。“我就在想。”,他沉思片刻说道,“莫轩盟主对于这些事情应该是知情的吧?”
风轻扬,顺着墙壁与门窗之间的缝隙吹入窄小的柴房内,柴房内魏暮歌低眉反思容无暇的话,兀自被惊出一身冷汗。“没错……我们从未刻意收敛过,多加打听应该是能知道的。”,她浑浑噩噩地说道,“那么……他引导我们到这里是为了什么呢?”
风吹散了魏暮歌的话,容无暇对她的想法连连点头,脸上的笑容逐渐越发加深。“对呀。”,他睁眼,眼神霎时冰冷入骨,“到底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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