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来看死人（1/2）

风一一三岁。

ta笑着对难得来看ta的风墨说道：“父亲，一一也想要穿裙子，穿漂亮裙子。”

风墨眉头紧皱，“你说什么？！”

星空雪将风一一抱了起来，“小孩子喜欢没接触过的东西，也很正常，你这么大声做什么？”

风一一委屈地瘪着嘴，“母亲，一一想穿裙子……”

星空雪一边捂住ta的嘴，一边将ta带离了风墨的视线。

然后，她无比认真地对风一一说道：“以后不可以对任何人说想穿裙子！父亲也不可以！知道了吗？”

风一一的眼里噙着泪，ta难过地盯着星空雪无比认真的双眼，可怜巴巴……

……

……

风一一五岁。

风墨替风一一请了一位风度翩翩的男老师，教ta学习绅士礼仪。

风一一小小的眉头拧在了一起，ta转身跑向星空雪，“母亲！我要学做淑女！做淑女！我不要做绅士！不要做绅士嘛！”

星空雪再次捂住了ta的嘴，她一字一顿地说道：“以后不可以对任何人说想做淑女，要记住，你是男孩！知道了吗？”

“为什么？”

这一次，风一一哭了。

“为什么不可以说轮子？为什么不可以穿漂亮裙子？为什么不可以做淑女？为什么天天都要打领带？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ta哭得稀里哗啦。

ta知道，这个从小呵护ta、爱护ta，将ta捧在手心里的女人，比身边所有人都在乎ta。

ta相信她是为了ta好。

但ta已经不满足于这样毫无解释的告知和顺从。

ta想做一个如她一样美丽的女子，从现在开始。

可为什么ta的希望，似乎从刚萌芽时便已然注定了失望呢？

星空雪也哭了，她也哭得稀里哗啦……

那之后，星空雪发现风一一似乎长大了，ta甚至变得，异于常人的早熟。

ta开始不再排斥星空雪派去暗中保护ta的人，开始不再排斥穿着男孩子的正装，出现在各种需要ta出现的场合，开始不再排斥用大人的语言，表达自己的想法，ta甚至连在自己房间里独处时，也不偷偷地玩那些姐姐们留下的布娃娃了……

……

……

风一一六岁。

ta在整个星球都在为风墨哀悼的时候，独自一人，漫步到了葬礼附近的空地。

在那里，ta发现了很多胖胖蚁，它们扭动着胖胖的小身躯，搬运着各种东西。

父亲在千岁生日的今日，履约般离开了这个世界。

ta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他了，ta不明白，为何他竟连死亡前的那些日子，也依然在各种奔忙。

风一一有些难过，但又似乎没那么难过。

ta记得冰棺里的那个人曾经偶尔地热烈地爱过ta，但却总感觉有些不真实。

ta记得他看向ta的眼睛时，那掩饰不住的喜上眉梢，只是总觉得，隔着些什么。

ta甚至觉得，眼前这奔波着的小东西，似乎比那遥远的、所谓的父亲，来得更真实些。

风一一蹲了下来，ta开始认真地观察胖胖蚁的洞穴。

“这怪胎，又开始东看西看了！”

“那可不，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跑过来问我们，它们怎么突然死了？”

“被你看死了呗！”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