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一、道屠（2/2）

那些旁观者隐隐觉得有些不妙，盖因那些芙蕖却和龙雀关之外的那些异物颇有仿佛之处，那异族小子从渊狱一路而来，获得那物似有可能，若然能借助那物中蕴含的致命杀伤，再配合诡异阵势，那衣着考究者仍可保持不败，但要想获胜，却变得艰难起来。

旁观者的脸上似乎感受到了一道道火辣辣的刺痛，以长者身份对付后者，竟被逼迫到如此地步，已成为丑闻，这是他们绝不会接受的，他们必须尽快将之消弭掉。

“老五，你去，配合老四，尽快解决掉那个小杂种！”

“诺！”

老五看去颇不以为然，他的身形突然凭空消失，与此同时，那青年身后的虚空突然裂开一道罅隙，一道剑光突兀出现，和衣着考究的老四呈合击之势，将那青年的肉身立时绞碎。

间不容发，老四和老五联手屡屡出击，所过之处，那青年遁出的残影被连连击碎，连带着，将一株株肥硕的芙蕖扫倒一片，水面上狼藉如杀场，湖水已然化作了血腥而粘稠的血水，其内仿佛葬有无尽尸骨，化作鬼影，憧憧出没。

青年拖曳着褴褛的衣物，在血色的湖面上步步瞬移，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他只知道，唯有坚持下去，方有希望。

一道道道屠剑气织成天罗地网，将青年覆盖其中。

青年的思绪已然走得很远很远，与季玄一战，使他对于眼前这条桑河，再度多了一层深刻认识，他凭借心遁，和新悟的梦之倒影，一次次在季氏老四老五的阻击中巧巧逃生，一次次将对方的剑道气息刻入自己的肉身和骨髓之中，化作万千痛楚，再借助吴老根的四季烹调之法，融诸一心，使得体悟，步步渐深。

“梦之倒影！”

他的双臂翼张，口中发出梦呓，而眼前的水天顿时倒转，与此同时，一株株骨玉血莲如雨后春笋般生长出来，立时汇成一片宏大的生命杀阵。

看着不退反进的青年，老四和老五的脸上浮现喜色，他们心意互通，双方的身影顿时重叠，骤然拉长为一条长长的道路，这条道路，那是沟通生死的玄关，谓之——黄泉道！

黄泉道搭成，境界不如者，必死无疑。

然而，就在这一刻，志得意满的老四和老五突然感到内心出现了一丝怪异的悸痛，这种入骨的痛楚，只在短短一刻，便蔓延至周身，使得他们联手搭成的黄泉道，顿时出现了一丝瑕疵。

一道莫名的剑光，在无可闪避之中，刺入了老四和老五的心防，令他们痛不欲生。

过往的一幕一幕，宛若梦境闪现，那些死于自己剑底的亡者之痛，骤然反噬到自己的心头，犹如厉鬼缠身，亡魂索命。

惊悚中的老四和老五发出凄厉的悲号，胸膛中血线飚射，化作一道道慑人心魄的剑气，斩开虚空，便欲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