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人情冷暖各自知 第五三章 年年岁岁种桃树 朝朝暮暮为谁开（2/2）

“呵呵，这紫鹿甚是狡猾，平常的兽夹子都夹不到它。”老汉端着烟枪，吧唧吧唧抽了几口，双眼也是盯着瓷罐，继续道：“今日你小家伙算是有口福了。”

“谢爷爷奶奶收留。”江山越是闻着肉香，肚子就越是不争气的叫个不停。

“你这小家伙，喏，先尝尝。”老妇抿嘴轻笑，用湿毛巾搭在瓷罐盖子上，随后小心翼翼的打开，伸手在白色香雾中招了招，尚觉合适之后，拿过一双筷子插出一坨字鹿肉递给江山。

“啊！”江山大口的哈着气，一股滚烫瞬间在嘴里裂开，却是又舍不得吐了嘴中的肉，含糊其辞道：“好吃，就是烫了些。”

“呵呵，小娃子，这紫鹿陪桃酒，那可是绝配，要不尝点儿？”老汉放下手的烟枪，斜过身子从角落里取过一个酒囊，在手中扬了扬，说道：“这可是用逍遥山上独有的桃酿造的酒哦。”

“谢爷爷，整个一碗。”江山刚开吃就停不下来，接过老妇递过来的竹碗，赶紧伸过去给老汉。

“江山年纪尚小，还是少喝些，倒你是这痴人，都与你说了多少遍了。”见老汉满脸痴迷，老妇眼中也是闪过些许嗔怒。

“嘿嘿，不碍事不碍事。”老汉被老妇说教，也是尬笑的绕绕头，端起竹碗便是一口喝了个干净。

“好酒！”江山尝了一口，酒香回舌，透着散之不去的甘醇，也是赞叹道。

“酿这桃酒的手艺，除了我家青儿，怕是别人也酿不出这味道。”老汉又是喝了一口，吧唧了下嘴巴，满脸满足。

“爷爷，奶奶，今日江山也是受人之托，前来换酒的。”酒过三巡，江山吃得也差不多，脸上酒红浮现，从空间直接内取出盛满桃瓣的竹篮，继续道：“喏，这是一篮瓣。”

“他不自己来了么？”老汉空洞的眼眶眯了眯，老妇也是轻微一惊，转头看向江山。

江山摆摆手，说道：“没有没有，这不是下雪了嘛，他腿脚不方便，便让我跑腿了。”

闻言，二人皆是松了口气，老汉这才道：“明日你便先行拿一坛。”

江山点点头，将竹篮推到老妇身边，也算是酒足饭饱，道：“爷爷奶奶，今日江山多有打搅，借您二位的福尝到了这等美味，江山也不等明日了，今夜便先回山了。”

三间茅屋前，老汉老妇目送江山离去，在远处的黑影彻底消失在黑夜之时，老妇长长的叹了口气，松开老汉的手自个儿先回屋。

暮晓春来迟，

先于百知。

岁岁种桃，

开在断肠时。

“年年岁岁种桃树，朝朝暮暮为谁开。”老汉也是轻叹了一声，眼中满是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