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4章臣与陛下只有君臣之情（2/2）

西门瑶想到了当时的场景，笑了：“我把东方叡那小子推下了水，他拽着我，把我也拖了下去，你见到我俩时，应该听见了御花园里的落水声。是你救了我，是你把我救上的岸……”

她睁开眼看到的是他。

“我本不该上位的，父皇有很多侄子、兄弟，这些人，都挡在我的前面，即便我有父皇的诏书，他们一个个都在怀疑，我的能力，只因为我是一个女人。”西门瑶缓了口气，说道，“但是他们也忌惮着，在我的身后站着的，是大楚国的基石，你，是你，一直是你在为我铺路，扫清障碍，你从来没有犹豫过。”

紫凌霜沉默地看着她。

西门瑶的眼中有遗憾，有不甘，她摇头：“可惜，时间太短，我做不到我在父皇灵位前的承诺了，这个天下，我要归还给父亲的子侄辈了。你，凌霜，你走吧，我准你辞官，能走多远走多远。”

一朝天子一朝臣，她手底下的人，以摄政王为首，在她死后，都会被清算，所以她让他走。

“我不走，紫家在汾城根基很深，没那么容易连根拔起，我不是为一家一姓做的摄政王。”

紫凌霜执意留下，这在西门瑶的意料之中，但她难免有一丝的失望，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所以，他不是因为她是西门瑶而辅佐她，他不是因为她的人格魅力而愿意成就她的王座，而是因为，他觉得她是最合适的，同时也是因为，这是上一代人的嘱托。

虽然知道答案，可听他亲口讲出来，还是那么的心痛难当，西门瑶的呼吸都在痛，但她不甘心，她不甘心，为什么她喜欢的人，就永远不会多看自己一眼。

她用尽全力抓住他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身边，他怕扯到她的伤口，身体僵硬地靠了过去，此时两人的姿势暧昧，脸贴着脸，近在咫尺。

西门瑶说：“紫凌霜，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你就是这样一副冷脸，我这颗心，怎么就融不化你？我喜欢你，你难道一丝一毫都看不出来吗？”

紫凌霜瞳孔骤缩，猛地怔住，身体更僵，下意识地想要离开，却发现她已经扣住了他的肩膀，他不敢动，他怕一动，眼前这个脆弱的人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紫凌霜，在我死之前，我想听见你说句实话，你到底有没有，哪怕是一点点的，喜欢过我？”西门瑶靠近他的脸庞，一字一句地问着。

紫凌霜闭上眼，不想面对她的眼睛，说：“臣与陛下，就只有君臣之情。”

西门瑶全身发抖，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大概是回光返照，勾住他的脖子，用上全身力气，将他的唇往自己嘴上靠，那一瞬间，她感觉到他的身体绷到了极限，她用力吻他，他瞪大眼睛看着她。

她也睁着眼睛看他。

两个人，唇碰到了一起。

这一吻，耗尽了她毕生的力气，只一瞬，便脱了力，重重地倒在了床头，她浅浅地勾起唇，急促地呼吸着，还舔了舔嘴角的味道，她笑得迷离而梦幻，她说：“终于尝到了……”不甘心哪，如果给她点时间，这个人迟早有一天是她的，得不到他的心，她也要得到他的人，可是，她感觉自己的生命力在不断流逝……

就在弥留之际，西门瑶忽然听见紫凌霜的声音了，她怀疑是幻觉，因为他从来没那么温柔地对她说过话，假如有过，那应该也是上辈子的事了：“我不懂，不懂，不懂你说的……可你对来说，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一个情根深种，一个直到此刻这一吻，才隐约看到了心中的感情，但是一切都太迟了，他们没机会了。

忽然门“哐当！”被撞开，有个男人冲了进来，骂道：“西门瑶！我不许你死！你给我醒一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