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农家舍求卦兆凶,洛水岸书生献策2(1/2)
鸟语作破晓鸡啼,晨露作朝阳曦光。
这一席风清日暖的晨光便在这郁郁青田中慢慢的铺展了开来。尤其是田头这条高高的小路上,一边麦田青色如画,一边池水波光如鳞。这是春麦秋米的肥土,路下有几排为麦田灌溉的浅涌,在冬雪刚化不久的季节里,汩汩的渗漏着池塘的清流,缓缓的顺着水渠流向自己的归宿。
而此时的小路上有一人正是怔怔的看着慢慢流淌的水流,一双洞察入微的眼睛睁傻傻的停在了那里。看的旁边的小童不禁有些不知所措。
晨风轻盈,日光初起,这处自然田园的美景,就这两位沐浴晨光的俊才,成了一副图画。
田园书生,似乎并不相配,少了牛犁木锄的农家耕耘之风,却多出一股青田池塘的自然灵秀之气。本来的格格不入却成了独树一帜。也似乎,这对书生父子到哪里都能成为一幅画。
又一阵微风拂过,小童摆摆衣衫忍不住问道:“爹爹一路寻山探水,怎么定在了这么个位置?”
“农详晨正,日月底于天庙,土乃脉发。”书生缓缓道,小童不解道。“田园农地虽然也是大地的正灵本脉,却是呈不散不聚之势,平铺开来。人灵不如城镇,秀气不如山川。也不过是平常福地。我们从巴蜀过山西到这洛阳脚下,五天五夜,一路上奇山异水,飞潜踞卧之大小龙脉气穴不下十处,为何直直选了这处普普通通的灵地。”
书生笑笑,“云儿,我们是在寻魔迹,不是找福地,那些灵地虽然奥妙。却是守本存灵,不曾有半点玷污之感,所以我敢说那人肯定没有路过那些福地。”说罢,略略一顿,语调转而低沉:“然而这里...”
见父不语,小童接口道“这里有?”
岂料书生却摇头道:“也没有。”
小童脸上撇了撇嘴,颇显不解,又听书生缓缓道:“只是这里平生让我生出一股不详之感,与这农正祥和之气似乎不符。或许……”书生又止住言语,他一家族自始至终都是民间藏世之高人,一生清贫孤傲,青田牵牛的农事也是他曾经的童年,只是他父亲为他选错了儿媳,才有了书生的多磨往事。
难不成是因为这处田地有让我想起了曾经的恼事才导致的不安?“哎,”书生想起以往,忽然叹了口气:“庙堂虽高梁柱腐,从此漂泊远江湖”。
书生用力的摇摇头。原本炯炯的目光里,此时生出了不少的苍凉之意。
忽然书生猛地攥着小童的手警惕的望着小路的那头,一个身影渐渐升高呈现在书生面前。
一身黑衣黑袍裹不住的纤瘦身形,苍白的嘴唇和脸色融为一体与那黑乎乎的眼睛极不相衬,却见他的黑瞳时大时小,小时如豆,大时覆盖整个眼球,这时间身形摇摆不定,暗影重重,但步伐迷乱鬼快,时而眼睛似恢复正常,身形踉踉跄跄,步伐虚浮不稳。不是易,又是谁?
却见易一路奇怪的走来,似视书生而不见,书生淡淡的看着这一切,嘴角不禁泛出一丝微笑。可在越来越近的距离下,书生的微笑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不由得拉着小童后退了一步。
岂料就这一步,易的双眼忽变,整只眼球瞬间漆黑如无底之洞,更深处微微似有彩光流转不觅其规。就这么一双黝黑无白的怪眼,直直盯着书生父子。阴森的说了句:“你想害我?”
书生闻言,瞳孔猛涨,一扯小童猛喝一声“快走!”身形如一道疾光弹射而去。易的眼中黑气不定,欲追欲留似乎不能自己,不觉陷入深深的自我挣扎之中。忽然全身一痉,头重脚轻一头栽下了高高的小路,倒在了田头的水渠里!
几刻钟后,又是一道身形快速的飘摇了过来,却是位全身黑色衣裙的女子,背上更是背着一个巨大的长形包裹,玄色薄纱的长裙衣带飘飘然应着晨风轻摇。
那双黝黑发亮且略大于常人的瞳仁里似乎尽是苦难哀伤,一手念珠一手合十,一个尼庵的手势极不相配这一身飘逸的玄衣与青丝。但似乎又融洽得极其完美,举手投足间似乎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菩萨像。
却见她看到躺在水里的小易后,一双窄长清秀的柳眉不禁皱了起来。见易周身黑气不断,絮腾环绕,不见其始不见其终,玄衣女子不禁撤开身形,略略沉思后,手持一针以暗器的手法打入易头上的曲池穴,也不把脉,就看这黑气的走向。
却见周身黑气如墨只如一件黑色衣物,只有眼力好的人可以看出这是有一层薄薄的黑气在易的周身游走。巧妙的是,这黑气却如颜料一般依附在易的身体衣物上,现在除了易的一张惨白小脸,就连双手也变成了黑色,但无论衣物还是手形的外部轮廓,却是无丝毫影响,清晰可辨。
曲池一封,黑气缓缓变势,微微有内敛之势,玄衣女子柳眉紧缩,手持细针,沉声不语,最后似乎也是无奈,一咬牙打出八根细针。分别封在易的百汇,人迎,神阙,关元,大锥,命门和三里双穴等大穴,却见黑气稍顿,缓缓流回易的体内,终现易的一身素衣浅袍。
却见玄衣女子并不以为喜,又走过去慢慢拔下封穴的九针,却不见再有黑气溢出,沉吟良久,又从怀中摸出一个药瓶,用长针引着导入药液,寖过九针,再次施针,确实没有什么反应,再次拔出,寖以另一种药液,再次施针,依然无果,如此四次,玄衣女子终究长叹了口气,从青田中折过一片青叶,捻起细针在叶子上划了八个字:医术不济,另请高明。
轻轻将叶子藏在易的胸前,怔怔的看着沉睡不醒的易小公子,玄衣女子忽然目露狠色,捻出一根粗重的石针直直抵在易的咽喉处,欲置之于死地,可再看看易的那张苍白俊秀的面孔,女子似乎自己也于心不忍。
正是挣扎之际,再一惊,才发现易却是早已没有了呼吸和心跳,女子怔了一怔忽然间有些不知所措,忙在搭上手腕,却也是冰凉已无脉搏,女子猛然起身后退两步,望着平躺在水渠里的少年,终是叹了一声,摇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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