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到底亲没亲上（1/2）

约莫到了傍晚，浔里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当第一抹微凉打湿月小小的睫毛时，她便带着一脸疲惫睁开双目。

月小小揉了揉眼睛，直觉得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恍如一场梦境，她多希望，那日不去泡那个温泉。

天气有些转凉，但月小小怀中的那块凤鸣温玉仍是带着些许温度提醒自己主人应该回屋歇息了。月小小看着飘洒下的雨滴，沉沉叹了口气，毕竟她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就算表现的再洒脱，心里也没那么容易放下。便怀着这样落寞的心情，月小小摇摇晃晃的走回自己房间。

推开许久未归的房门，月小小不禁露出一丝苦笑，想起方才街坊说的那句道观有瓦片被吹走，再见到自己房间屋顶上好大一个洞，月小小顿感无奈。但雨仍是下着，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向。

月小小随手扯了块油布将房间内一些可能会被淋湿的书籍盖上，又拿了把破旧黑伞出了道观。

待出了道观，伞下的月小小露出一副迷茫表情，她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出来，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看着雨水慢慢积成一个个小小水坑，且不住泛起涟漪，月小小鬼使神差的朝着浔里的一座古桥走去。

如今的这古桥之下已然没了河水，但胜在宽阔，桥下的两个桥洞足够月小小在里面避雨。

月小小半靠着桥洞，想着同希夷有关事。她想说服自己，希夷同朱升平是两个不同人格，朱升平同林珑结亲，并不代表着希夷便是喜欢林珑的。虽然希夷先前将话将的那般明了，但月小小也听的出来，那番话中尽是对自己考虑的意思，希夷也是担心月小小情恨深种不能自拔，月小小也认为只要多跟朱升平相处相处，那份情意总也会淡下去。

但在被唐无颜掳走的那一刻月小小心中恍然，自己还是在乎希夷的那份感情的。就算是希夷说的那般明了，但喜欢，就是喜欢，自己改变不了，也逃脱不出。她愿意在关键时刻，将自己的修为全数借给希夷，就是为了帮助希夷博得林珑好感，两人大婚之日，她更是以温和的法子将那些修为全数灌注进朱升平体内，仅仅只是作为一份贺礼。

她以为她放得下，她以为自己够洒脱，她以为他可能是真的喜欢林珑；所以，她愿意将这份感情深深埋进内心深处，她愿意在他大婚之日不再出现，她也愿意成全他跟林珑。

但，此刻心中的绞痛，是骗不过自己的，月小小终究要面对这一刻，终究要去渡过这属于她的情劫。

不知不觉中月小小靠着桥洞睡了过去，梦中一片光怪陆离，却总有一个声音朱二爷朱二爷的叫，叫的月小小便是在睡梦中都心烦意乱。

待得月小小重新醒来，天色已然变暗，映入月小小眼帘的是一团篝火，再细眼一眼，篝火旁还坐着一人，穿的跟个活红包似的，正是穿着喜服的朱升平。

“小道姑，可睡饱了？下雨天怎地不在道观里待着，可叫我一通好找。呐，天气湿重，我升了火，你也过来烤烤？”一见月小小醒来，朱升平忙靠了过去，止不住絮叨。

月小小眼中亮晶晶的，看着朱升平道：“朱二爷，今日是你大喜日子，春宵一刻值千金，怎地不在林府享受温香软玉，来这等破败地方作甚？”

朱升平憨憨一笑，挠了挠头：“自然是来找你的。答应你的事，总是一桩心事。再说，结亲一事也是我大哥替我做的主。为这事，我差点跟家里闹翻。”

“我自然是不急的。怕是希夷也不一定愿意随我走。”不知为何，事到临头了，月小小反而心中有些忐忑。

朱升平眉目中身前一变，一股温润之感油然而生：“小小，先前我之所以那么说，只因为我担心朱二爷不愿放我走，但既然他已然应允你了。但我真正的来历，同你想的有些出入，你可愿意听听看？”

月小小一见那温润眼神，心中骤然一暖，也是知道此刻是希夷在跟自己讲话，于是点了点头，一派小姑娘家模样。

“我同朱二爷不是一个人。或者说，我是希夷，他是朱升平。”希夷一开头便直接说道。

“什么！可你只有一魂三魄，如何。。。”月小小讲到这时好似反应过来，一脸震惊的看着朱升平，或者说朱升平体内的希夷。

希夷一脸坦然：“没错，我只是个留恋人间，胡乱游荡的孤魂野鬼。”

“那你又为何处处为朱二爷着想？”月小小问道。

希夷叹了口气：“那便是我下面要说的。”言罢，希夷便干脆坐到月小小对面，两人围着篝火，随着火焰燃烧木柴发出的噼啪声，希夷娓娓道来。

希夷同朱升平的第一见面是在朱升平将他如今最常带的那枚白玉扳指买回来的第一个晚上。那一晚朱二爷同他几个狐朋狗友喝多了，在自己房间喝水的时候不甚将茶水摔碎了，又不小心被碎瓷片划破了手指，便有一股血沁入了白玉扳指，于是满身酒气的朱二爷便见到了一脸菜色随着一阵晚风乱飘的希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