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回（三十三）（1/2）

楚云发觉这位贵妇只要有机会支配别人，随便怎么小的事情也决不肯轻易放过。太后明显注意到楚云的存在，她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这个大逆不道的小丫头身上，围绕她日常生活的话题越来越多，尤其是关于三从四德，礼教大防方面的问题特别多，而且气势逼人，给人一种兴师问罪的感觉。她好几次问楚云有几个姐妹，她们比她大还是比她小，她们中间有没有哪一个已经结婚，她们长得好看不好看，都读过一些什么书，会做什么女红，她母亲的娘家姓什么。楚云觉得她这些话问得唐突，不过还是心平气和地回答了她。

于是，太后说：“现在王家的一应事务都是妙音姑娘来操持打点的吧，我想？”说到这里，她又掉过头来对身边站立侍候的萧淑妃说：“说句实在话，我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理由不让一家之主来管理自家的财产和事务，却要让一个卑微的仆人在家中一手遮天。这做样只会放纵了她们，让她们坏了主仆间的规矩。在这样一个讲究秩序的社会中，各守本分是很重要的，完全没有这样做的必要。……你会弹琴唱歌吗，妙音姑娘？”

楚云摇头：“不会。”

太后脸上现出惊异的表情，仿佛不会弹琴唱歌是一桩不可饶恕的罪孽，问道：“不会？那么你的妹妹会弹琴唱歌吗？”

楚云还是摇头：“也不会。”

“为什么你们不去学这些东西呢？你们应该个个都学，这样可以陶冶人的情操，让人变得优雅高贵。咱们京城里的这些姑娘们就个个都会，她们的家庭出身只怕还比不上你呢——你们会书画吗？”

“不，一点儿不会。”楚云道。

太后皱起眉头：“怎么说，你们姐妹一个也不会吗？”

楚云也跟着皱眉：“没有一个会的。”

太后看着客人们冷笑道：“这倒很稀奇。我猜想你们是没有机会学吧。你们家的夫人应该每年春天都带你们在城里来投投名师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