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死（2/2）

“嘿，好哩！”

“谁也别和老子抢马，老子一家都是害在胡人手上的。”

“娘的，做梦都想砍胡人，这一次终于如愿啦……”众弓手一哄而散，兴冲冲四处找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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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云山寨附近已经聚集了五万西疆马匪，哦，现在应该称之为无双军。按照既定战略，登临带领一万人去龙堡，吸引兀那大军的火力，半天云负责率领一万五千骑兵，增援龙玉涛收复燕京，并坚壁清野，不给兀那大军留下一粒粮食，剩余的两万五千人，则至拱卫燕京城的几座卫城，加入守城部队。

龙堡极可能成为此次大战的主战场，一万对二十五万，光看数字对比，就可以令防守方心生绝望。再者，这只五胡联军有大量的羯人战士，这些战士在中原攻城拔寨，无往不利，无双军中那些源自中原的士兵，有许多与之交过手，深知其恐怖。

羯人称汉人为“两脚羊”，羯人军队在行军时除了携带粮草，还裹挟大批汉人俘虏或平民，如若粮草用尽，便以人肉为食。羯人战士作战时，不惧生死，往往生啖敌人之肉，甚是血腥。

所以，随登临出征龙堡，意味着九死一生，甚至十死无生。

这是登临与半天云返回山寨的第四天。

清晨，顶着西疆初冬的朝露，五万人伫立于广漠的平原上，士兵们或窃窃私语，或目视前方，那里用木架子架着一个高高的点将台，一位身着黑色重甲的青年将军站在台上，他的身后，则是西疆各路马匪的扛把子。今日，这些彪悍的马匪首领均身着军铠，威风凛凛，他们已是无双军的将军了。

半天云身着红色军铠，显得尤为醒目，她和身着皮甲的龙思思、刘玉娟分别站在登临侧后左右，相差一步，以彰显登临的地位。

半天云倒没什么，可龙思思是龙家军仅此于龙玉涛的最高统帅，她站在登临身后，显示其对登临的逊从。

天下间，可以有许多将，但帅只有一位。

无双少帅之无双二字，是龙思思为登临所取，现在却应了景。

木台的两边，是两个牛皮大鼓，两名赤膊的精壮汉子分站在大鼓的两边。台子后部中央的位置，立着三根旗杆，三面旗帜迎风飘扬，左面是龙家节度使旗，中间是帝国金龙旗，右边则是一面鲜艳的红旗，上书无双两个大字。

最靠近木台的地方，伫立着身着黑色重甲的两千战士，他们不发一言，如一尊尊生铁铸就的魔神。

军令是昨晚传达的，今晨，最高统帅——无双少帅聚将点兵，似乎是为了即将与胡人大战的事，有消息说，有些弟兄会被选出来，组成敢死队，前往一座城池，吸引兀那大军，这只敢死队，是没有生存希望的。

大家伙原本就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生死早就看淡了，可一想到和羯人作战，即便死了都不能入土，成为这些蛮子的腹中食，还是头皮有些发麻。

“咚咚咚——”两只大鼓被敲打，发成沉闷的响声，众军士停止议论，纷纷看向前方。

五万双目光齐刷刷汇集，形成莫名压力，空气似乎为之凝滞。

“登临君，”龙思思忧虑的看着登临，“你的嗓子，成吗？”

“小弟……哦，少帅，本将军嗓门够大，要不，本将替你传话吧。”半天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