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初创篇——什么都可以（1/2）

登临强势出击，拯救了商队和豪族，然而，人们并未怎么表现出对登临实力的震撼和劫后余生的庆幸，因为，这一劫，死的人非常多。

商队原本五十余人，现在只剩下三十人，近二十人被狼群吞噬。豪族的护卫武士从雁门出发的时候，尚有五十余骑，经历与匈奴骑兵一战，剩下三十余骑，再与狼群一战，只剩二十人，十余人葬身狼吻。

人人带伤，悲痛不已，这些朝夕相处的伙伴，就这么被残酷的剥夺了生命。

既然生在乱世，每个人都有所觉悟，知晓生命脆弱，随时会被捋夺。如果这些逝去的伙伴是丧生于战乱或者饥荒、疾病，大家可能会好受一些，毕竟，这就是乱世的特色，每时每刻都在发生，不容逃避。可丧生与狼吻，大家就难以接受。

狼患属于北疆三害中危害最轻的一害，因为狼对人类有天生的畏惧，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进攻人类，更不会攻击一群人，对于大型商队来说，只要防范措施得当，根本就不用担心野狼的攻击。

非常不幸，这一次，狼群就攻击了商队和豪族。与野狼战斗，所有人毫无荣誉可言，完全是为了生存而战。那些被野狼拖入狼群的人，会发出绝望的惨叫，然后被群狼嘶咬、分食，从一个活生生的人，最后变成地上的一摊血和骨头沫。目睹朝夕相处的伙伴被如此残忍的杀害，冲击所有人的心灵，是恐怖的梦魇。

野狼被杀死了近千只，尸体被堆在防御圈周围，高低起伏，血腥味扑鼻，形成狰狞恐怖的另类之圆，荒原不会浪费任何资源，尤其是在深秋初冬食物开始短缺的时节，当商队离开后，这些尸体自然会被荒原中其它生命吞噬，成为抵御寒冬和饥饿的养料。

于、吴两位掌柜哀叹连连，如丧考妣，仅次一劫，两家商队所运送的货物损失八成，伙计亦死了三成，可谓亏本亏到姥姥家了。货物列入亏空，殉职伙计的家人需要抚恤，于家实力雄厚，尚可扛下，吴掌柜实力有限，回去后能不能翻身都成问题。

登临带着天天走回商队，商队伙计们在抽泣，他扫视一圈，许多熟悉的面孔不见了。他身上的伤大多数是皮肉之伤，由于肉体强悍，伤口已经止血，不过，看上去还是很吓人。

商队伙计和武士们都在忙碌，有的人在整饬货车，有的人在抚慰马匹，有的在搬运狼尸，有的则在寻找伙伴可能存在的遗物。大家都不怎么说话，气氛显得压抑。

小江南就在不远处的一座残破货车旁，鼻涕眼泪一大把地嚎啕大哭，边整理货车的货物边用衣袖擦拭。

登临走了过去，轻拍了拍小江南的肩膀，帮他将一个破损的木箱抬下货车，木箱中摆满了瓷器，如今瓷器全部破损，算是废了。

小江南见是登临，哭道：“登临大哥……吴二哥没了……大秃子哥也没了……呜呜呜……”

吴二和大秃子么。登临轻轻一叹，他走过来的时候就没看到这二人，他心怀侥幸，猜测二人可能在某个角落搬狼尸，现在，侥幸被现实无情击破。

小江南平日里和吴二、大秃子关系最好，登临那日入雁门，最先认识的三名伙计就是吴二、大秃子和小江南，平日，吴二和大秃子性格朴实，对登临也很亲近，登临对二人亦颇具好感。

登临抬首，望向天空，二位兄弟，如果有来世，希望你们能投在繁昌盛世，别再进入这乱世。

天天跑到小江南身边，用脑袋轻蹭小江南，以表达安慰。

登临的目中闪过忧虑，他在担心吴家剩下的伙计，吴掌柜此次损失惨重，很可能一蹶不振，若他家的货栈倒了，以后大家的生计就成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