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之城（四）（1/2）

雄狮战车怒吼着冲下山坡，好运气正在告别曾有贵，聂华刚才被金色闪电炸懵了，驾驶战车开岔了路，并非沿着原来的路返回，而是扎入丛林。同时，雨开始变小了，雷鸣和闪电也变得稀稀拉拉，没有自然力的威胁，四翼女妖会更加肆无忌惮，甩脱它也更难。

聂华沿着山脊加速行驶，希望战车能返回河床。

幸亏曾有贵几个月前来过碉堡群，依稀能推测出自己目前所处的方位。

“沿着河走，”曾有贵告诉他，“这条河能带我们回基地。”

一道黑影掠至头顶，曾有贵抬首看去，看见四翼女妖的如铁黑翼，正向他们俯冲而来。

“快！”他朝曾有贵大叫，并抬起机关枪，朝女妖射击。

聂华狂踩油门，车子泥浆飞溅，他们从岩石和沙砾上飞奔过溪流。“哒哒哒——”机关炮火舌怒吼，50毫米口径的子弹向女妖倾斜。固定于战车后座的机关枪有利于射击陆行异兽，抬高仰角射击飞行异兽则显得笨拙，女妖躲避射击并不难。

“呦——”女妖尖叫着俯冲下来，扑向正调转机炮口的曾有贵，刺耳的尖鸣震得曾有贵耳鼓膜似被针刺般疼。聂华猛地一转方向盘，脚下油门和离合迅速切换，战车顿时呈九十度急转——一个非常漂亮的漂移，轮胎极速转动之下，沙石飞扬。

战车的突然转向令女妖的攻击线路偏移，女妖的翼翅擦着曾有贵的额头掠过，其利爪与战车顶的装甲剧烈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留下数条细长的划痕。

女妖一击未中，飞行方向与战车行进的方向呈九十度，钻入一旁雨林之中，它是不会将后背完美的暴露给战车上的机关枪的，待它升空后，将发动第二次攻击。

无论女妖的攻击是否奏效，都是致命的，因为战车会被耽搁，而异兽群则会追上来。

“小谢，用火箭射它！”曾有贵大吼，对付女妖，多联发火箭筒发射的热追踪火箭才能形成威胁。战车配备的重武器装备有两具多连发火箭发射器，一具在水池边奔跑时被战士丢弃了，——这玩意儿太重，影响逃命速度。

剩下的一具，被谢安抱在怀中。

“哒哒哒——”曾有贵转动机关枪射击女妖，子弹射的树木残枝飞溅，未射中女妖。女妖得意的尖叫在射击线之外响起。紧接着，女妖钻出树林，腾空而起。

谢安呆呆坐在座位上，随着战车摇动。

曾有贵用机关枪朝空中猛射，女妖灵巧的躲开。50毫米口径机枪子弹只能在一定距离才可以对女妖造成杀伤，这只女妖现在正盘旋在有效距离外一点的地方，而且聂华把战车开得狂颠不止。

曾有贵可以命令聂华去操控多联发火箭筒，但聂华操控火箭筒的话，车就得停下来，后面的烈焰兽和刺兽就会追上来，大伙儿将沦为异兽的腹中食。此刻，已经隐约可听见刺兽尖锐的叫声了。

曾有贵看了一眼河岸，对于战车来说，太陡峭了，上不去，也就不能钻入茂密的雨林，现在他们是一点遮掩都没有的在河床之上狂奔。

“小谢，振作起来，干点什么！”

女妖尖叫着俯冲，曾有贵再次用机关枪开火，手指都震麻了，可这毫无用处，四翼女妖飞得太快了，一个扁弧型回环，躲过子弹，又飞到高空。再这样下去，即使子弹不被耗光，异兽迟早也会追上来。

他忽然觉得旁边又蹿一股热浪，还腾起一道黑烟，他以为是重盾鸟人追了上来，发射的金色闪电击中了战车，不由绝望的大叫一声，闭上眼睛，手指也离开了机枪的扳机。

然而，被打中的是他一直在射击的四翼女妖，爆炸声中，女妖化为一团冒着浓烟的火团，直坠下去。

他愣住了，被打中的居然不是他们自己？

陶春就跪在他身边，脸色苍白的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扛着多联发火箭筒，刚发射过火箭的地方飘出淡淡的火药味。他咧着沾满鲜血的嘴唇，露出一丝微笑，然后又转动身体瞄准不远的空中另一只四翼女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