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尧舜明胜(2/2)
李大总管说道:“少爷,这件事要不要告诉老爷。”
李明卓说道:“不必,再说父亲他老人家也不在家。那些笨蛋很好骗的。本少爷说几句话,保证他们不敢走。”
夜宴,李明卓召集了各路江湖侠士,自己却迟迟不到。席间人们怨声载道,饭菜也都是馊了的,酒都是掺了水的,泰山派石光的酒碗里更是出现了蟾蜍,当然不止他一个人的碗里有东西。
李明卓说道:“各位前辈,恕我来迟,还望见谅。”
米旭帆说道:“你罪该万死。”
李明卓强忍怒火说道:“在座的各位都是惩恶扬善大侠,有人要走。想加入金钱帮,我绝不拦着。”
石光说道:“狗杂种你说什么胡话?”
李明卓说道:“你竟然敢骂我,你这道貌岸然的臭道士。我相信三位前辈是不会走的,只是一时想不开,会继续留下来行侠仗义。为了自己的名声,不要义气用事,小心一失足成千古恨。”
田言说道:“这样的大侠不做也罢!”
米旭帆说道:“不要和这个小畜生废话了,我们走。”
李明卓说道:“你们黄河帮的黄帮主也像你一样,是一个卑鄙小人。剿灭金钱帮恶贼,你出了多少力,我们正义山庄对你可谓是仁至义尽了。”
米旭帆说道:“你说我可以,但是你不可以说我们帮主。”
李明卓大喊道:“明天你们谁敢走,就是与在座的人为敌,就是与正义山庄为敌,也就是与武林正道为敌。”
郝正摔了酒碗说道:“我郝正今天就与正一教和正义山庄划清界限,再也不是正一教的人。”
李明卓说道:“郝正你竟然敢背叛师门。”
郝正说道:“我师父是汲择正,不是李玉海。我还要带着我的弟子,创建全真教。到时候,还望各位江湖朋友赏脸。”
众人都说郝正是好样的,纷纷表示要参加全真教创派大典,向他道喜。
李明卓说道:“来,我敬大家一碗酒。我相信,在座的都是正道人士,不会与武林败类欺师灭祖的邪魔外道为伍。”
石光说道:“我才不喝你的假酒,你们喝吗?”
一个人说道:“李玉海的酒虽然便宜,但是没有掺水。我的碗里有一条鱼,你当我们是傻子吗?”
骆非道易容藏在人群中说道:“只要你喝了石老英雄那碗有蟾蜍的酒,我们就既往不咎。”
石光说道:“对,你敢喝了这碗酒,我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李明卓笑道:“酒里怎么会有蟾蜍?你可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
一群人上去按住李明卓,掰开他的嘴,石光把酒往他的嘴里灌,而且正义山庄的家丁也都被他们制服了。李明卓看到那只蟾蜍的背部,就像李明豹的脸,令人作呕,他拼命的挣扎。那群人点住了他的穴道,硬生生让他吞了那只蟾蜍。众侠客还不解气,又灌了三大碗。
李明卓哭着说道:“希望各位大侠可以兑现承诺,既往不咎。”
石光学着李明卓趾高气扬的坏笑道:“我是骗你的。”
骆非道说道:“诸位,不如我们把这些掺了水的酒,都淋在他的狗头上,然后再每人向他吐一口口水。”
李明卓说道:“你们都给我等着,我爹是李玉海。”
众人都端起掺了水的假酒,有的倒在他的头上,有的砸在他脸上,所有人都朝他吐口水,更有怀恨在心的人对他拳打脚踢。事后,众人聚于八仙楼开怀畅饮。翌日,各路武林人士陆续离开汴京城,以利相交者,利尽则疏。
一个婀娜多姿身材曼妙的女子徐徐的柴府的厢房走来,一身素色棉衣俊俏得很,端庄大方,走起路来略带风骚。
虹羽彬彬有礼的说道:“李相公。”
李文浩折下一朵梅花,献给虹羽说道:“原来是江夫人,你今天真的好美。”
虹羽腼腆的说道:“大官人叫人家羽儿就好了。”
李文浩望着梅花说道:“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虹羽说道:“大官人,你真是才华横溢啊!”
李文浩说道:“羽儿,好久不见。自从那日见了你,我一见倾心,朝思暮想。只能梦中与你相见,我不是在做梦吧!”
虹羽摸着他的脸说道:“也不过五日而已。”
李文浩借机一把搂住她的柳腰说道:“对于你来说只有短短的五天,但对于我来说,却比一生还要漫长。”
虹羽说道:“我想要问你一个问题。”
李文浩顺势将其抱了起来,只觉得虹羽比他想象中要轻很多,肩若削成,腰若约素,散发出阵阵体香。
李文浩闻了一下她的侧脸说道:“我不在乎,你就是我心中唯一的女神。你虽然已为人妇,但在我眼里,羽儿就像这梨花一般纯洁。”
虹羽说道:“这是梅花。”
李文浩抱着她走进了房中,关上门说道:“梅花一年只开一季。而我的心,一生也只爱一次,你是我一生最爱的人。”
虹羽说道:“好相公,你可要对人家好一点,温柔一点。”
一队戴着狗面具的人,四人一组抬着大箱子,看上去就很重。领头的是一个俊郎的中年人,手里提着一个箱子。
王图南招呼道:“汪掌柜,别来无恙。”
汪星仁施礼道:“属下参见尊主,紫衣王。金母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金母说道:“行了……行了……我不喜欢。”
汪星仁说道:“尊主,这里是六十万两银子。”
金母说道:“其他各堂的钱也都送去了吧!”
汪星仁说道:“尊主,请放心。如果不出意外,现在都已经送到了。”
金母说道:“十一月戌狗堂负责肃清叛逆,但是今年竟然一个叛徒也没有。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钱真是一个好东西。”
汪星仁挥一挥手那些戴狗头面具的人献上宝物说道:“尊主,这是大当家孝敬您老人家的,都是奇珍异宝和名贵的药材,有长白山的人参,天山雪莲花,千年何首乌,还有……”
金母唉声叹气的说道:“我知道了,又要过年了。”
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怀中抱着香汗淋漓的虹羽,气喘吁吁。几日来,两人云朝暮雨,殢云尤雨。
李文浩抚摸着虹羽的秀发,撩云拨雨的说道:“你天天来我这里,也不怕被江别南撞见。”
虹羽依偎在李文浩的怀里,楚楚动人,她骄里娇气的说道:“他呀……那个黑大郎已经两年没有碰我了,也很少回家。”
李文浩含情脉脉的说道:“羽儿这般美艳动人,那个黑大郎竟然一点也懂得怜香惜玉。莫非他有病?”
虹羽说道:“他不仅有病,而且还病得不轻。终日为柴家父子奔前奔后,把金钱帮的事,当成头等重要大事。”
李文浩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他不是这里有毛病,就是别有所图。”
虹羽说道:“我想知道江别南的秘密,你愿意给我吗?”
李文浩笑道:“可以,你不是想谋杀亲夫吧!”
虹羽说道:“你说呢?”
李文浩笑道:“你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哪个男人若是得罪了你,你便会让他下地狱。”
江别南和柴琅废寝忘食的翻看着李玉海的生平,欲求更好的对付正义山庄的办法。
柴琅说道:“好一个仁义无双李玉海,没想到他师父汲择正就是被他下毒害死的。”
江别南大叫道:“既生瑜,何生亮。高,实在是高。颠倒是非黑白,借刀杀人……哈哈哈……如果我们不是敌人,那该多好啊!也许我们会成为知己。”
柴琅说道:“在借刀杀人这方面,江伯父才是真的高手。我们金钱帮原来的韩副帮主,白舵主、何舵主、马大宝等等,那些得罪江伯父的人。哪个不是你暗中挑拨离间,害得他们家破人亡。”
江别南洋洋得意的说道:“我做的这些事,都是为了你。”
柴琅说道:“江伯父,不如我把李玉海毒杀他岳父汲择正的这个秘密,让天下人为他保守秘密。”
江别南摇晃着自己的小脑袋说道:“我已经给了百晓生三十万两银子,让百晓生在江湖缥缈录和武林秘闻上讲述这件武林往事。到时候,李玉海毒死岳父的事,妇孺皆知。”
柴琅怒道:“为什么?这件事我不知道。”
江别南笑道:“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这些小事,我来替你办就好了。”
是啊!江别南不知道为柴琅做了多少这种小事,也许每一件事。江别南在他的生活中,无处不在,如影随形,精心安排着一切,让成为江别南心中的柴琅。不知从何时起,柴琅心生厌恶。不想再被江别南控制,不想做他手中的提线木偶。
柴琅掀翻了桌子大怒道:“发生了这种大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都做完了,我却还不知道?为什么?”
江别南说道:“因为这不是你应该做的事,你是一个做大事的人。我要让你成为秦始皇那样的大人物,成就千秋霸业。”
柴琅紧握拳头,怒目而视。但是看到江别南脸上的笑容,他又松开了握紧的拳头。
柴琅说道:“不会做小事的人,也做不出什么大事。”
江别南说道:“是我疏忽了,今后事无巨细,我一定和你商量。”
曲终人散,人走茶凉。当李玉海回到家里,正义山庄早已今非昔比,物是人非,再也不会高朋满座了。
李玉海将茶杯摔到地上,质问道:“我不在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
李明卓跪下哭道:“都是我不好,没有管好弟弟。前几天,明豹和八荒门的徐志龙发生口角。两人大打出手,明豹不仅把徐志龙打伤,而且还出言不逊。”
李玉海勃然大怒道:“老李,小少爷在哪里?”
李大总管支支吾吾的说道:“在……在……好像在……”
李明卓说道:“在花七郎茶店。”
李玉海拍桌子说道:“给我惹了这么大的祸事,还敢去花茶店招妓。”
李明卓起身说道:“父亲,明豹也是怕你责怪,所以才躲到了妓院里。”
李玉海说道:“老李,把他给我绑回来。”
花七郎茶店虽然看上去与普通的茶馆没什么不一样,但是熟客都知道其明为茶馆,实为暗娼。李明豹相貌丑陋,那种青楼姑娘,自然瞧不上他。状元楼的姑娘,只会和文人墨客风流俊美的少年做相好的。茶馆的雅间之内,李明豹抱着一个赤身裸体比他大很多的老女人。那个人老珠黄的妓女,看到他的脸心里发怵,但是为了钱,只好硬着头皮陪他。
老鸨子说道:“李公子,有人找你。”
李明豹说道:“什么人?”
老鸨子说道:“他说是你们家的大总管。”
李明豹很不情愿的穿上衣服,跟着李大总管回府。
李玉海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喊道:“逆子,你给我跪下。”
李明豹跪下说道:“父亲,我错了。”
李明卓躲在李玉海的身后,一脸坏笑,得意洋洋,志得意满。他问道:“你为什么打伤徐志龙?”
李明豹说道:“他说父亲是个伪君子,还说大哥是一个自作聪明的无耻小人。我一时气不过,就和他打了起来。”
李玉海拔出剑,向李明豹劈来大喊道:“畜生,你竟然坏我大事,我杀了。”
李明豹躲开了,便向汲晨翠的房间跑了,李玉海提剑追来。
李明豹喊道:“娘,救我……救我……爹爹要杀我。”
李玉海说道:“你不要拦着我,我现在就杀了这个小畜生。”
汲晨翠哭道:“豹儿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就是我身上的掉下来了的一块肉。李玉海你要杀他,就连我也杀了吧!”
李玉海十分心疼,收了剑说道:“如果不是你娘为你求情,我现在就杀了你。”
汲晨翠抱着李明豹痛哭道:“豹儿,吓到你了吧!”
李玉海说道:“慈母多败儿,都是你惯的。”
孟央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出现在了骆非道的面前,好似游魂一般。
骆非道大叫一声“啊”,然后慌张的说道:“孟兄,你吓死我了。”
孟央说道:“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骆非道大笑道:“孟兄,我不仅很开心,而且做梦都会笑醒。其实孟兄你的易容术登峰造极,又是用毒的高手,在李玉海的饭菜里加点东西应该不会太难吧!”
孟央说道:“就这样毒死他,岂不是太便宜了。”
骆非道摸着自己的头说道:“可是我已经在饭菜了下了慢性毒药。”
孟央说道:“也好,中了‘鬼不觉’,一年半载的也死不了。”
骆非道惊叹道:“果然什么事也逃不过孟兄的眼睛。”然后拿出几张纸交给孟央说道:“这就是百晓生关于李玉海毒杀汲择正诬陷你的记载。”
孟央说道:“我要他们同室操戈,手足相残,祸起萧墙,后院失火。”
汲晨翠温柔贤惠,勤俭持家,她为李玉海做第三件过冬的棉衣。无意间,发现针线篮子里有一封信,信封上写着李夫人汲晨翠亲启。
汲晨翠叫道:“池儿……池儿。”
池儿紧忙来到她的身边:“夫人有什么事?”
汲晨翠说道:“你可曾见过有什么人来过我房里?”
池儿说道:“夫人,奴婢不曾看到。”
汲晨翠说道:“那你下去,记得关上门。”
池儿说道:“贱婢知道了。”
忆往昔,追忆少年时。汲晨翠也是一个风流女子,游千山万水,留下那许多佳话。虽然如今做了李夫人,但与旧相识也有不少的书信往来。她小心翼翼拆开了印泥,满心欢喜。但是映入眼帘的字,触目惊心——李玉海毒杀齐鲁大侠汲择正诬陷孟央。这几个字犹如晴天霹雳,呆呆的愣了半晌。如果不是当年汲家遭逢变故,她怎么会委身下嫁给李玉海。常言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没想到和她同床共枕的这么多年人,竟然是她的杀父仇人。而当年她未婚夫孟央的脸,也是被李玉海用滚烫的开水毁容的。汲晨翠的泪水浸湿了信纸,回想起往事,又哭了好几痛。偷偷的将信藏在李玉海的枕头里,装作若其事。
晚间,李玉海回房睡觉,只见夫人两眼通红,还有泪痕。
李玉海关切的问道:“夫人,你为何伤心难过?”
汲晨翠说道:“过几天就是家父的祭日,我为此而伤心。”
李玉海说道:“都过了那么多年,你这又是何必呢?”
汲晨翠哭道:“可是害他的人,还在活在世上,逍遥快活。”
李玉海抚摸着汲晨翠的手,安慰道:“那个姓孟的也好不到哪里去,让他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是更好吗?”
汲晨翠说道:“你好狠心,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当年你为何不杀他。因为你要让他活着,你要让他知道你有多厉害。你这个人一向如此,就是喜欢让别人又恨你又怕你。”
李玉海笑道:“不错,我就是要让他苟且偷生的活着,生不如死。”
汲晨翠感叹道:“是啊!他做了多少不可原谅的事和笨事。”
李玉海说道:“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
夫妻二人同床异梦,夜深人静汲晨翠拿出了藏好的剪刀,多次欲要杀李玉海。他们毕竟是夫妻一场,汲晨翠竟然心生怜悯,下不去手。这次她终于鼓起了勇气,为父报仇。突然李玉海说了一句梦话“不要杀我,求你了不要杀我,我错了。”随后惊出一身冷汗,吓醒了李玉海,也吓坏了汲晨翠,她及时的藏好剪刀。
李玉海点燃了蜡烛,罩了灯罩说道:“夫人,你还们睡啊!”
汲晨翠说道:“你又做恶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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