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万魔入道（1/2）

楼小梵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石床上。

原来住在一个洞里，洞内或明或暗。

她晃了晃脑袋，一时想不起这是哪里。两双眼睛却凑到她的面前，直勾勾的看着她。

她“啊”的坐了起来，看到床前各坐着一个男人，赤着上体，一个尖下巴壳儿，而另一个像干瘪的核头。

“娘子，我们是你的夫君啊。”两个人异口同声道，声音极其猥琐。

“我是玄龟！”

“我是腾蛇！”

“我们是亲亲的一家！”

“你是一家之主！”

两人七嘴八舌，一个露出两颗尖锐的侧牙，一个老的掉了牙。两人的眼睛笑的挤到一起，实在是太妖邪了！

关键是太丑了！丑的看不下去！

楼小梵内心升起厌恶的恐惧，下巴憎恶的发抖。

“我们一起就寝吧。”两个男人嬉皮笑脸的说，顺着楼小梵的大腿色眯眯的往上爬。

“走开！走开！我的男人不是你们，是，是——是陆不凡！”楼小梵大声哭喊，一脚将两人踹下床去。

两个人不气不恼，一人扯着一片肉干儿，狰狞的说道：“他只不过是我们的盘中餐而已。”

“啊！”楼小梵一手按在一颗跳动的心脏上，一跃而起，向洞外跑去。

洞外是一片森林，每颗大树上面挂满了动物的脑袋，仿佛和树长在一起，他们直勾勾的盯着楼小梵，楼小梵被遮在阴影里。

楼小梵惊呼一声，转身夺路而逃，发出恐怖的尖叫。

树林围拢过去，动物们从树上拔出身子，重重的落在地上，呼啸着向楼小梵追去。

“这是哪里呀！天啦！”楼小梵流泪狂奔。

两个男人飞到天上，幻化成一龟一蛇，合到一起，望着楼小梵逃去的地方。

巨蛇道：“老龟，你下次变得漂亮一点儿，我都快吐了。”

“彼此彼此。”

“嘿嘿！让她逃啊，战栗的恐惧吧。迷失吧！”

……

一艘小船飘荡在黑色的大海上，一个老妪坐在船里抽泣。天上繁星点点，四周大海咆哮。

一群巨鲨围绕着小船打转。仔细辨认这个老妇，竟然是年老的楼小梵。

她抽泣的很厉害，用苍老的声音自言自语：“我在哪里？玄龟，腾蛇，我的男人，你们去了哪里。”

远方传来邪魅的歌声：“谁会知道自己来自哪里，谁又知道将去何方。漫无目的你游荡啊，跟着我走又何妨？我为你的灵魂指引，从此不再没有方向。”

腾蛇站在一艘小船的船头，展开歌喉唱着，老龟用四只脚划着船，慢悠悠的向楼小梵靠近。

楼小梵仿佛看到了希望，“吼吼吼”的笑着，“我在这里，哈哈！救我呀！”

腾蛇包了一只头巾，邪魅一笑，小船破浪而来，停在楼小梵的船前。

“你是谁？”腾蛇问道。

楼小梵眼神空洞，摇了摇头。

“我们是谁？”腾蛇又问道。

楼小梵看了许久，将指头悬在空中，“你是——”犹豫了半天，苍老的说道：“不记得了。”

“这才第三层就什么都忘了！”腾蛇高兴的说，“走吧，老龟，带她进第四层！别让她太高兴了！”

大海传来尖叫声！

……

幻化老人倒背着手，哈哈笑着：“愤怒吧，哀伤吧，厌恶吧，恐惧吧，芸芸众生们，你们就在幻境中迷失绝望吧，直到成为幻灵！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你们将因我而永生，虽然要一直痛苦下去！吼吼吼……”

凡小双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凡九命打在了一起。凡九命在凡小双攻击的巨浪里到处逃窜，而他们的眼神空洞！

苍龙和白虎凑在一起，一起聊起天来。

“那只小松鼠看来不好对付，你是怎么让他迷失的。”白虎问道。

“其实没什么，他十分的愤怒，它见攻击对我无效，就越发愤怒，然后迷失了。”

“原来这样。你的这只猫呢？”

“呵呵，这是一只心里强大的猫，无论我怎么说，都没有打动他。不过他受不了肮脏的环境。第一层污泥浊水，第二层臭虫黑蛆，第三层偃溷丧尸……可算是把他制服了。”

“你真是恶心到家了！”

“哎，想我纯洁无暇，竟然干这种事！”

玄武慢悠悠的走来，看到朱雀不在，问道：“朱雀哪里去了。”

只见凡老举着楼小梵软绵绵的身体到处乱跑，生怕凡小双不经意间伤到主人，它不停地呼喊：“主人，你醒醒啊！”

朱雀有些着急的嚷嚷：“你给我站住，听我说两句。”

三只神兽望向朱雀，喊道：“朱雀，你搞什么呢？”

“他完全不听我的，大意了！”朱雀喷出一团赤炎之火，凡老举着楼小梵一跃而起，艰难的躲过。

“弄死他！弄死他！”其他三只神兽跳着脚。

幻化老人手一挥，将四只神兽送回了星宿。

幻化老人喃喃道：“你们也只不过是幻灵罢了。”转而看向凡老，看到它将楼小梵放下，拼命地摇晃：“主人！醒一醒！”

“小老鼠，你好像有一些见识！”他一手伸出，将凡老握在手心。

“你好像从来不担心什么，不担心变好或者变坏，也不担心生死。无所厌，无所忧，无所恐，无所惧。为什么？”幻化老人有些不解。

凡老喘了口气，感觉有些劳累，看到幻化老人的背后仿佛跟随一道黑影，它躺在幻化老人的手心一声叹息：“因为没有无上的力量，只能被力量所主宰，我们只能遵守弱肉强食的法则。我们恐惧，但是我们懂得敬畏。我们哀伤，但是我们懂得去爱。我们愤怒，可是我们从不失去希望，我们厌恶，因为我们向往美好。”

“啪！”巨大的手掌把凡老的眼泪都打的掉了下来，吱吱叫着。

幻化老人不满的说道：“说的比唱的好听！”

“跟它废什么话！先把它拍扁，再扯住它的四条腿用力这么一拉，看它还嘴硬不？对付这种的，就要残暴，打到他怕为止。”黑影更盛了。

凡老果然害怕起来，唯有装死。

“如果这样，我和你有什么区别？”幻化老人皱着眉。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又何分彼此。你现在很想这么做，不是么？你并不比我好多少，你将他们陷入无尽的痛苦，只为了将我封印，你比我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