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青岚大帝（1/2）

话说楼小梵一早醒来，天色才蒙蒙亮。狮面老鼠凡老端来一个盛满清水的木盘让楼小梵洗漱。

楼小梵看到水里自己的倒影，吓了一跳：一脸挂霜的表情，眼圈还有一些黑，一头长发蓬乱，毛糙糙的似一团乱麻。她心里暗想，估计昨天的形象也好不到哪里去。

待过梳洗完毕，楼小梵将头发盘成一个马尾，整个人明亮、精神起来。扎头发的头绳，她随手折了一只通天草的藤蔓。她对凡老说：“这里的水真是清凉，扑在脸上，感觉整个人状态都好了起来。”

凡老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些像小葡萄一样的东西，放到了一个木盘子里，旁边有个木杯，杯子里的水像绿茶的颜色一样，看起来不同凡品。

凡老笑着说：“这是自然，我们所在的这个盆地，是青大陆灵气最佳的地方。相传这是人间界大神伏羲的故乡，所以人们聚居在这里，像我们的家族也有一部分搬到了这里。”

楼小梵已经接受了这个时代奇奇怪怪的食物，吃了一颗，有些酸甜爽口，不禁赞叹一声。继而将木杯里的绿色液体也一饮而尽，虽然没有什么味道，但是进入肠胃却说不出的舒坦。她问凡老：“这是什么饮品，这么特别？”

凡老哈哈笑着说：“这大陆的人谁也没有喝过。是我们家族初生小娃娃的尿水！”

楼小梵的脸顿时变色，胃部一阵痉挛，却什么也咳不出，劈头给了凡老一巴掌。

凡老委屈的说：“主人你为什么打我？这可是好东西，要知道我们吃的都是食物的精华部分，小娃娃们吃的母乳更是精华中的精华，所以排出的尿灵力也奇珍无比，只有这山山水水草草木木才喝过小娃娃们的尿水。而你，是第一个……”

“别说了。”楼小梵抠着自己的舌头，面部扭曲的说：“你下回要是再拿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给我，看我不打死你！”

凡老赶紧闭上了嘴巴，点了点头。

“说！刚才圆滚滚的东西，是不是老鼠粑粑？”楼小梵拧着凡老的鼻子问。

凡老叫屈道：“主人，你误会我了。那可是好东西，一种叫黝演的果实，是人可以吃的。”

楼小梵没见有任何不妥，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舒服，原谅了凡老，她好奇地问凡老：“你刚才说这里是灵气汇聚的地方，为什么你们的家族只过来了一部分呢？”

凡老回答：“如你所见，我们家族只能是别人口中的美食。我被这里丰富的食物吸引，我仗着自己有些本事，带了一批不怕死的族类过来。那时候不比现在，实际上在野外常常饥一顿饱一顿，确实不好受，不过来到这里也是有代价的。”

“整个盆地被结界包围，我们一直想要进去，然而不得其法。我灵力虽高，可我的孩儿们却有限，直到有一次，我看到结界变得薄弱，以为是个机会，带着我的族群冲了进来。”

说到此处，凡老神色有些肃穆。

楼小梵看了凡老的神情，知道一定有文章，迫不及待地问：“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中了埋伏，被御兽的人类大肆捕杀。我因为有些道行，侥幸逃脱，我的孙儿弟女们却不少遭了毒手。后来才明白，是上任巫师伏风天烛故意拉我们入局，为了就是饱餐一顿。当然他们没有将我们斩尽杀绝，任我们在土地下繁衍，这样，我们成为了他们取之不尽的食物。我们不用再为寻找食物的代价就是失去了自由和面临突然到来的杀戮。”

“好在我们有了食物，繁衍很快，起初的一百年，我们无法跟人类共存，心想既然人类不给我们活路，我们索性吃光他们所有的食物，让他们食品短缺，饿死他们，没有想到我们想得过于简单了，我们对食物的报复式掠夺，使我们遭到了人类的血洗。这次血洗使我带过来的这一脉遭遇了极大的重创，几乎全军覆没。如果不是青帝最后动了恻隐之心，老朽我也不会站在这里。”提到青帝，凡老的眼睛亮了起来。

楼小梵眨巴眼睛说：“怎么还出了一个青帝？我以为这个大陆，大巫师是最大的。”

“你跟我来。”凡老说完，踱着步子，领着楼小梵爬到了塔楼的四楼。楼阁内挂满了木制的画像。凡老倒背着双手说：“这是千百年来，青帝的画像。”

楼小凡看着墙上琳琅满目的画像，有的大帝高大威武，有的慈眉善目，有的半人半兽，还有的一脸煞气，画像有男有女，不一而足。直到见到一个女子全身的画像，上面的女子温文尔雅，虽然是简陋的雕刻，从身形判断是个美丽婀娜的女子。楼小梵好感顿生，眼睛不舍离去。

凡老也盯着这个画像，显得心驰神往，敬仰地说：“这就是青帝最后一任，青岚，就是她宽恕了我们。她当上青帝时两百岁不到，四百多岁去世。

“我们后来也想明白了，彼荣我亦荣，彼衰我亦衰。所以我们虽然还是与人类争抢食物，已经懂得共生。”

楼小梵看不清木牌上的脸，想象着这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女，她应该凭栏远眺，衣袂飘飘，有着一双好看的眼睛。楼小梵痴痴地说：“你见过她么？”

凡老捋了捋胡子说：“见过。我大概四百年前来到这里，看着她从一个小女孩当上了大帝，最终看到她过世。她曾有几次跟我说过话，请我吃过东西。”

“她竟然死了！”楼小梵可惜的惊呼，虽然想到是这样的结局，然而听凡老说出来，还是有几分伤感，对于美好事物的逝去有着几分遗憾。

凡老点了点头说：“她就是史皇家小孩儿的生母，所以我才会对史皇家小孩儿身上的力量有种无法抗拒的表现，因为是一脉相承。这个小孩儿的能力，比起他的妈妈来，实在是差得远，但是已经是这个大陆了不起的人物，你就能知道青岚当年有多厉害。她当年的御兽也十分神气，是一头飞猴，能同时驾驭三千石杵，史皇家小姑娘的浑跟他比起来，实在差的太远，空有一身蛮力罢了。只是可惜，青岚死后，飞猴也隐入青山，殉道了。我们这里有句话‘一入青山成古丘’，说的就是这只飞猴。”

楼小梵不胜唏嘘，心里叹息，史皇青岚因为生个孩子殒命，实在是有些可惜了。

凡老继续捋着自己的胡子说：“老实说，这御兽的能力是在走下坡路的，第一代青帝接近于神是最厉害的，到了后来，一代不如一代，直到到了青岚，青岚驾驭了飞猴，这飞猴魔性大，青岚本事也大，让人们误以为人类御兽的本事又重回巅峰。这只不过是自欺欺人。所以逼着后人做了很多无用功，总是不相信这种没落。总是期望再回到青岚的时代。只可惜青岚的时代只持续了三百年不到。”

楼小梵环视四周，发现已经许久没有人打扫，她把所有的画像拿起来，却发现没有打扫的物件。不假思索，抱起凡老，用凡老的尾巴扫起画像来。凡老十分委屈：“主人，你真是大材小用。”

“马马虎虎。”楼小梵拿起青岚的画像仔细地打扫，轻轻地吹了吹里面的残渣。

大巫师咳嗽了一声，踱了进来，凡老吓得挣脱楼小梵，钻入了楼小梵的怀里，继而露出头，紧张地看着大巫师。

大巫师慈祥的看着凡老说：“你不用再装了，我已经知道你的来历。当年我师傅和青岚大帝商量留下你，也是敬你曾经参与过八百年前的大战。”

凡老跳了出来，傲然地说：“好吧。你这老小儿倒也是受人尊敬。”

大巫师点了点头，转过身对楼小梵说：“下来吧，你又要开始干活了。”

楼小梵见天已大亮，转身跟着大巫师下了楼。心里呼叫陆不凡，问陆不凡夜里怎么样。后面的事情就是陆不凡在抱怨。

楼小梵下了楼，大巫师拿出一双草鞋和一套衣服让她换上。两件物品质地都很柔软，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成，总之穿着十分的舒服得体。大巫师见楼小梵穿戴停当，不禁愕然一秒说：“你眉宇的神色倒让我想起青岚那小妮子来了。”

楼小梵莞尔一笑，感觉这是最好的夸奖，跟随着大巫师来到塔楼外，俯瞰巨大的盆地，有傲视芸芸众生的快感。大巫师说：“说点什么吧。”

楼小梵一头雾水，纳闷的说：“说点什么呢？”

突然间大巫师对着盆地高喊：“呦，太阳出来喽，暖洋洋喽！”

楼小梵满脸黑线，心说，这个老不正经的。噘着嘴娇嗔地说：“我为什么要说话，太弱智了！我才不说！”

大巫师也不管楼小梵听不听得懂，一声太息：“这老鼠说的对，自从青岚过世以后，仿佛群龙无首，虽然有我在，可是大家失去了主心骨，年轻一代还没有能真正挑大梁的，本来史皇智最有希望，没想到他却没落了。”

大巫师比划着整个大陆，一望无垠的绿色看上去如此平静安然。“你看这个眼下的大陆是个圆，实际上它已经处于四分五裂的边缘，不同的家族蠢蠢欲动，都想要争夺帝位，史皇家也开始有没落的迹象，而我，作为伏羲后人，只能观气观运，唯有旁观，不能插手，实属无奈。现在人们的心情都很绝望，所有的御兽师都害怕互相残杀，而没有能力的人们也怕卷入纷争，连干活的心思都没有。所以我才想出这个法子，好歹让大家知道我还在，鼓舞大家的士气。而你是个女人，嗯嗯，虽然瘦了点儿，不过经过昨天的表现，想必有不少人对你十分青睐，你的话也许更有力量。”

楼小梵“哦”了一声，觉得自己的责任重大起来。憋了半天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倒是陆不凡鬼叫鬼叫着说要失身，弄得她心里没好气儿。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拿了一本心灵鸡汤，认真的翻了起来。

大巫师好奇的看着写满“图画”的书，一个也看不懂，撇了撇嘴。楼小梵愉快地说“有啦！”

楼小凡高喊着：“多一点快乐，少一点烦恼，累了就睡觉，醒了就微笑，生活怎么样，自己加点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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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补）灵力感知

见陆不凡誓死不从的模样，史皇千兰跺了跺脚，恨恨地说道：“算啦！本姑娘对你没兴趣啦！总有你后悔的一天，要知道，可是有大把的人喜欢我！”

史皇千兰这话既是说给陆不凡，也是说给史皇智听的。

史皇小小见史皇千兰恢复正常，赶紧说道：“时候不早了，阿怪姐姐，我们回去吧。”

史皇千兰带着一肚子怨气，和小小驱赶着所有御兽向大陆奔去。

陆不凡松了口气，从树上爬了下来，大树们向远方奔走，只剩下废材苑的动物们围在陆不凡的身边，黑压压的一片，倒也异常壮观。

史皇智在不远处现了身，陆不凡凑过去问道：“你为什么不见那个史皇千兰呢？”

史皇智高傲的哼了一声，说道：“用你管！记得明天给我弄只黑猫！”说完走在前面，领着废材苑的动物向大陆走去。

凡九命摇了下尾巴，哀求的看着陆不凡道：“主人，你可不能为了他，出卖我们！抓谁都不合适，谁知道他用黑猫做什么！”

陆不凡敷衍地说道：“知道了，你们我都不能得罪，我尽量拖延就是了。”

史皇智回到废材苑，也就是巨大水车的附近，突然闪入到万兽群中，不停地挥动手动的短棍，“啪啪啪”，所有的动物被史皇智缩小成一点儿，跑到了角落里聚集。难怪陆不凡初来时，没有觉察。

史皇智赶着那些小点儿聚集在一起，过了一会儿，整个动物们消失不见了，史皇智喃喃自语：“嘿！那个陆不凡说的真是十分有道理！”

史皇智脑门冒汗，显然费了不少灵力，回到陆不凡身边，伸出棍子对着陆不凡要用手一指，陆不凡赶紧鬼叫着说：“你可别把我变小。”站在陆不凡肩上的凡九命也使劲点了点头。

史皇智也就罢了手，咕哝了一句：“懒得管你。”说完，隐身消失不见。

过了一会儿，一个阿婆模样的人骑着一只像蝙蝠一样的异兽落了下来，拿了一篮子食物，她看到陆不凡有些奇怪。想是从来没有在这里见到过活人一样。

那个阿婆没有言语，放下篮子，转身离开。

陆不凡正饿的紧，打开篮子，也不管是什么食物，拿起来大口的嚼了起来，招呼着史皇智说道：“喂！老智，快来吃饭了！”

史皇智现了身，围着篮子与陆不凡一起吃了起来，陆不凡拿了一些给凡九命，凡九命心里乐开了花，心想这主人没有跟错，果然有饭吃。

陆不凡赶紧搭话：“我说，老智，这里什么也没有，怪无聊的。你平时都做什么。”

史皇智声音冷漠：“等死！”

陆不凡感到无语，不甘心的说道：“我说老智，我初来乍到，你就别绷着脸了。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活着多好啊，我们要好好珍惜，别整天把死挂在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