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迷棋（1/2）

顾七找了不少地方都不见虞染听旁人所言才知已回了宇楼，顾七低头道谢到一偏角处召出折扇一开垂眸扇面浮现的是点点血迹指尖轻抚扇上逐渐显出的仙人图攒紧微喘片刻，意上心头一现换了干净的衣裳草草把狼狈的样子遮住，倚靠在墙抬头仰望那一角束缚的天心头窒息只得喘息凝神，思来想去许久不曾动过一步浑身的冷凝压在暗处。

只待天色渐暗，才方动了动眼里已是清明不见先前惆怅，天空灰暗又是一副要下雨的模样，挥挥手收了折扇闷雷响起压抑扑满天空，顾七扬起笑容浑不在意趁着还没下雨快步回去，大门开着院内干干净净，那些碎掉的铃铛早已收拾干净不见虞染顾七迈步走到门前微抿唇小心翼翼推开门，脚步一顿桌上已布了饭菜还冒着热气，顾七不语走进屋内书房的门紧闭里头的人不愿出来，外头的人也不会进去，天空正轰鸣轰隆隆一阵阵响，到了再响时顾七动了动嘴轻声说了句声音细不可闻如同喃喃自语“你是想要我的答案，还是一个……”

天上如同要撕裂一般，顾七恍神周围疯狂浮现双双银蝶飞满整个走廊，顾七一吓感受到什么在走廊上踏踏走着门紧闭哐当当的声音密密麻麻响起，走廊陷入僵局深不见底永远走不完，银蝶狂暴的飞动紧密围绕顾七，顾七警惕看着周围八若一出猛的一锤一侧黑气一暴，毛骨悚然的笑声在头顶穿梭脚步声一踏一踏浑的一黑，顾七发抖一时银蝶悬绕在整个走了，额角冷汗，顾七抓紧八若一开，扇面不断浮现一个个骷髅墨画衣袖飘拂，多年前的声音重新出现“你，只是别人的一个影子；你，懦弱无能、投机取巧、忘恩负义、同流合污、招惹是非、六亲不认、臭名昭著！”一声声相同的声音传来不断控诉顾七，雷声轰鸣像要铲除恶徒入地狱，膝盖隐隐作痛，顾七本伏腰捡起折扇起身看着走廊的尽头眼里疏远冷清近乎狠绝，远不像平日里的平和，顾七淡道：“杨若这个棋子你下得着实不错”

“废物敢尔！！”

顾七喘气全身经脉抽搐浑身冷汗唇色苍白，平淡道：“若真厉害，你还会有如今”

“若不是那个畜生，我怎……我怎……”那东西如同发了狂一般径直冲入顾七的神识疯狂暴乱，顾七猛吐血无力一跪，银蝶停立在肩头不停的飞舞散为星星点点进入顾七的体内，众生皆是，扇扇窗哐当一开风闯进走廊屋外阴沉不见纯白，卷起千翻落叶噼里啪啦，狂风呼哧顾七茫然跌地微扶额闭眼身一颤拼命压低啜泣声“君凛夜，君凛夜，凛夜，君衡！我怕”

雷声猛劈，雨声一坠大点小点砸地，闷热的空气浮起狂风暴雨通通砍来，银蝶窸窸窣窣的出现，顾七的声音渐渐消去抽噎起身擦干眼泪跌宕起身，门吱呀一响顾七往侧一看亦是看见同样面色苍白的虞染，只看虞染动了动嘴，顾七垂眼亦道：“对不起”话完，便转身不再看虞染走回房间，虞染沉默收回手原本想要再唤一声名字的力气浑然一泄，呆站在原地许久也进了屋。

关上门的瞬间顾七抖然卸了力遢坐在地上雷声轰隆敲打，没过多久顾七端正坐姿狠狠擦干眼泪轻哼几声便息了声，指尖微颤，面色平淡已再不见惊慌，晃悠悠起身拿出先前玄都给的香料喘息片刻，打开柜台小心取出器具一点点磨出香粉烛火微微栀子淡香绵绵一出，顾七呼气立刻掐断清香瘫坐在椅细想几番脊骨之处隐隐作痛，雷鸣电闪，取出白纸勾勒符文迟顿几刻面色紧绷既有惊慌亦有迷茫“细查玄都，记三十年前至今顾敬与燕兄种种一丝不漏上报”

雷光闪闪顾七脸庞苍白，折纸抵在烛火火焰一上白纸青烟轻绕松了手纸片一掉化了灰烬，至于香料顾七收好至于暗格，周身无人又似有人凝视着人的一举一动，引得顾七不经紧握魔镯，红楼事物良多涉及四国密政不得不稳妥行事，待全部弄妥当了才松了一口气天气闷热伤口发炎，顾七呼气睫毛微颤疲惫起身，狂风呼啸门窗虽关紧，但忽冷忽热着实不好辛时辰已晚人已歇下了。

顾七走到阁楼拿了药材草草处理，一阵折腾气喘吁吁，雷打个不停也不知到底是哪方大神历劫，顾七坐在小板凳上乖乖等着药煮好，银蝶星星点点出现扑朔翅膀蹭着顾七的脸尾端斑斑星点落成一粒粒明珠，顾七捏着宠溺看着银蝶笑道：“谢谢啦，小家伙”

银蝶绕着顾七飞舞，翅膀飞得更快颜色更加绚丽忽而停住顾七指尖，顾七笑出声手指轻点银蝶的翅膀温柔道：“小家伙多去看看外头很美”

银蝶不动层层银蝶出现跑到顾七怀里顾七虚扶无奈一笑药汤咕噜咕噜响着银蝶一散趴在后背，顾七连忙包着纱布掀盖正好，连连喘气拿起砂锅转身之时一吓差点拿不住，沉默半许顾七静下心稳道：“我先走了”

虞染迷茫看着顾七的脸一挡轻声道：“我来”

“什么？”

虞染回神低头拿过药汤走到厨房见桌上的膳食丝毫未动不说话，顾七跟在身后顺着眼神自然也知道，嘴微动开口道：“谢谢”

虞染沉默就在身旁看着顾七一口闷将药喝下中间不曾说一句话，直到顾七走回房时虞染从背后抱住顾七才说话语气虚浮无力“我只是不想你一个人去，我不想这样的”

顾七一僵，虞染全身发热呼出的全是热气，眼里闪烁终是心头一刺，温声道：“你图我什么？”

“没了，不听了，谁的话都不听了，不不不，图”虞染眼里湿润搂紧顾七颤声道：“图……图你平安”

顾七一愣不知该如何是好，这病中之言糊里糊涂是万万不可信的，顾七不说话可拦不住虞染说话，虞染轻声道：“若将来要你从别人口中知道这些，倒不如我现在说了，我父亲曾面见过一个神秘人，那个人告诉父亲，顾府有一小儿，身有灵脉要加其蛊惑以图大谋，待来日纷争定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