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发动机”（三）143（1/2）

巨大的人造星港在量子冲击波的耀眼光芒下化作尘埃消散在茫茫星空之中，驻足眺望此景的人联船员与士兵们纷纷举起右臂，行标准的军礼，为她的牺牲致以最高的敬意，直至冲击波散去，光芒消逝都久久没有放下。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无奈、惋惜和愤怒，但最后还是在军官们的呵斥声中返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上，重新操作起那些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设备，却在内心深处把该死的卡门协约钉在绞刑架上。

不过，虽然星港的最终陨落是联邦方面在大势之下无可奈何的决定，但两位知性ai的主体程序和记忆信息已经被舰队拷贝，在返回希望星后，将被封存下来，作为日后重建两座星港的基础。

“将军，我们要组织一次庆功会吗？大家的情绪都蛮低落的，如果能用这种...”走到艾文身边，副官试探着轻声问道。

“谁跟你办什么庆功会，希望星的要塞群还没建好，哪有闲心来搞这个。”站在指挥球旁的老将军注视着指挥大厅内忙着计算战后各项数据，以帮助改良联邦各类军舰的控制员，平静的神情中潜藏着几分怒气。

“是，将军。”没有再多说什么，副官小心地坐回自己的位置，启动了全息屏幕。

少了些副官时不时为了调节气氛而逗乐大家的话，指挥大厅里又陷入到如往常一样的安静之中，每一个人都有很多任务需要完成，每一个人都心怀着对这场战争的忐忑，只有被‘架空’的艾文平静的站在那里，望着这幅忙碌的景象，久久无言。

良久的沉默后，艾文叹了口气，轻轻地问着副官，“是我错了，还是星港派错了？”

听到老将军的话，副官故作惊讶地回答道：“将军没有错啊，星港派他们也是为了联邦好嘛，要我说真要分个对错，发动这场该死的战争的卡门协约才是错的，是错到极致的垃圾。”

果然还是耐不住寂寞啊，将军同志。虽然表面上惊讶无比，但他还是在心里得意地一笑，完全猜透了艾文的心境。

第一次会战，艾文全权指挥，惨胜，损失了80艘‘纳尔逊’；第二次会战，老7全权指挥，大胜，没有任何损失。两相对比下来，对于所有不了解会战实际情况，不懂军事战略战术的联邦公民来说，老7显然成为了那个‘临危受命’的战争英雄，而艾文则变成了轻敌大意的败将，背负骂名。

虽然位于前线的主力舰队不会受到后方舆论的影响，但对于早就想掌控所有主力舰队，压制新晋母舰派的星港派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天赐良机，而老7也必然会把握住这个机会，稳坐特混舰队作战总指挥之位，艾文恐怕是很难再翻身了。

在政治和利益面前，情谊是没有任何价值的东西。

这些军队里的弯弯角角，瞒不过副官的眼睛，他也大概猜到了艾文老将军所担心的东西：老7作为星港派军官，这一次的辉煌战果完全是因为‘枫’级的射程优势被发挥到极致，而敌军并未展开实质性反击，所以舰指部方面对他虽有认可，但想来绝对不多。这让本就主张激进战术，在以往的多次演习中都因为冒失激进败给艾文的他，为了证明自己，为了获得参谋会议的入场券而采取更为激进的战术。

“他们是，我也算半个吧，如果不是我的失误，二次会战其实不必打得这么怂...”

看着不断自我贬低、自我否定的老将军，副官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艾文经验丰富、成熟稳重，在多次演习中力排众议做出正确决策，并时常提出创新性的战法，给对手创造了不小的麻烦，但就因为不愿成为星港派一员，不愿向舰指部低头，在第4战略预备舰队坐了将近15年的冷板凳，空有一身才华无处体现，却也不见太多埋怨，仍兢兢业业地守护着他的舰队。

在副官眼里，两位将领完全没有任何可比性。可是，小人物又如何改变上层的决定呢？

“将军，您年纪比我大很多，这些事情上应该比我处理更好才对，所以您肯定比我清楚一味的自责和贬低自己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您要是再这样，我是可以申请让舰指部他们撤了您的职务哦。”他面带微笑地说出了这句半安慰半威胁的话。

艾文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伸手掐住他的双肩，“你不会申请的，我还不了解你小子。”

“疼疼...我这不是看您一直这样嘛，不来点猛药，您会听我的？”

“小兔崽子，这么快就想着这个位置了，我还没到退休的那一步呢。”

“做个准备嘛，反正早晚都是我的...疼疼...啊...”

“你看我不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