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五章、1632年之勇卫营的前世今生（2/2）

崇祯冷笑道：死不悔改！然后又对王承恩说：不许人收敛，把他扔到西郊去，曝尸荒野！崇祯又转到顾俊恩那边问：如何？你是想随他也去西郊，还是想跟朕说点其他的话。顾俊恩已是吓的魂飞魄散，忙不迭的磕头道：小人有罪，小人有话说。

崇祯便道：胡松奇，将顾俊恩押到诏狱仔细看管，若是出半点差错，你就回老家给你老子守墓去吧！胡松奇忙道是，王拱极又指着那昏迷过去的大汉说：陛下，此人如何处置？崇祯想了想说：临死关头，还想着别人，也算是条好汉，让太医为他仔细医治，留他一命，或许还有用处。崇祯又吩咐了一番，众人便各自散去忙碌，关人的关人、治伤的治伤、打扫的打扫，只有王拱极带人守在乾清宫周围，崇祯也是一夜不眠，此时倒是觉得困顿不堪，竟也在乾清宫睡去了。

再说武英殿内，史可法、何如宠、吴襄、朱舜水、冒辟疆、高弘图、文震孟等外廷诸位总理和副理大臣，听得外边火光冲天，又吵闹嚷嚷，心中不免惊悚，尤其是文震孟等人更是忐忑不已，坐立不安，史可法便问吴襄：吴督军，宫里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变故？陛下把咱们叫到武英殿又是为何？吴襄便道：这些事我如何得之，还得问内相。朱舜水便道：我也是被人从床榻之上拘到这里来的，实在不知啊。冒辟疆便想要往门外走，拉开门，只见外边喊杀声四起，东北角火光四起，一些锦衣卫提着刀匆匆的往东北方向赶去，冒辟疆也想出去，但是被守门卫兵拦住，冒辟疆喊道：大胆，你知道这里边都是什么人吗？你敢拦我？那卫兵漠然的说：小的不知道是什么人，小的只听上边的命令。冒辟疆便道：督军府总理大臣吴督军在此，你听上边的命令，听的谁的命令。那士兵便不再言语，只是也不放任何人出去。

冒辟疆急的直跺脚道：不好，不好，陛下必定是出了事，如之奈何，如之奈何！文震孟这时候突然说：方才我来的时候，听说有贼人夜袭皇宫，看着情形，似乎不妙啊。朱舜水猛的一惊道：文大人是听何人所说？陛下可安好？文震孟并不理会他，而是对吴襄道：督军大人，看如今情形实在不妙，若是陛下有个闪失，国无主君，天下大乱，您掌管天下兵马，实在是要有个主意啊。

冒辟疆大声呵斥道：大胆！别说陛下没事，即使有事，也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朝廷自有法度。

文震孟也不理会他，只是直勾勾看着吴襄，吴襄想了片刻，慢条斯理的说：陛下有没有事，这不还不知道吗，文大人太心急了，倘若陛下有事，如今陛下有嫡长子，还有什么可议论的。史可法便道：督军话虽不错，不过皇后早就是个空架子了，这后宫都是田皇贵妃打理，定王如何就不能了？

几人争论不休，朱舜水顿足捶胸道：陛下，陛下，您看看啊，这些人无父无君，不思君恩，此时竟想着陛下您的身后事了。他又拉住高弘图说：高大人，你怎么看？高弘图却只是低头垂泪，摇头叹息，喃喃道：不中用了，不中用了...

何如宠却是冷眼旁观，一言不发，朱舜水又过来道：阁老，首辅大人，这时候您可不能光看着啊。何如宠哆哆嗦嗦道：朱大人，眼前这局势，你我还控制得了吗？只望陛下洪福齐天。朱舜水这才颓然的跌坐一旁。

这边开始想着崇祯的后事，乱了一宿，暂且不提，单说崇祯睡了一会儿，天蒙蒙亮，才平息了心情，陆遥便问：这勇卫营是怎么回事？你藏的够深的啊。朱由检苦笑道：不是我藏的深，是太祖皇帝想的远啊，自太祖皇帝建立大明，便秘密令人在各地搜罗无父无母、无牵无挂的六岁以内少年，秘在京郊秘密训练，最后只留四百人，名为勇卫营，原是在应天皇宫里秘挖地下大殿，勇卫营便秘密布置在宫里，只有太祖皇帝一人知晓，这勇卫营便长居地下，每五年便轮换一批。陆遥便问：那轮换掉的勇卫营呢？难道能保证他们轮换出去之后不会说出去吗？朱由检一脸凝重的说：不会，不会有人说出去的。陆遥一脸震惊的说：他们，他们...朱由检道：对，本来这些人就是按照死士训练的。陆遥道：太残忍了，四百条性命啊，真是一君功成万骨枯啊，到现在立国多少年了？旁的不说，光这勇卫营就换了多少批了，你算过没有！朱由检道：先生说的极是，我刚知道的时候，也颇不忍心，本也打算着找个合适的机会让勇卫营大白于世，但是今天的事，先生也看到了，若是没有勇卫营，若是勇卫营没有这么机密，咱们今天就算完了。陆遥一时竟无话可说，朱由检便继续说：本以为这勇卫营就这么一直轮换下去，没想到太祖死后不久，竟然发生了靖难之变，建文帝在勇卫营护卫下，才从密道逃出生天。陆遥大吃一惊道：这么说，建文帝果真没有死，而是逃了出去？朱由检道：对，建文帝在勇卫营护卫下，从密道逃出，一路南下，先生可知，为何世祖皇帝要派郑和七下南洋？就是因为听说建文帝隐匿在南洋，郑和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去一路找寻建文帝，以绝后患。陆遥便问：结果找到了吗？朱由检道：这是自然，郑和不但找到了建文帝，还把建文帝带到了世祖皇帝面前，具体两人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只知道世祖皇帝并没有杀建文帝，而是放了建文帝，而世祖皇帝则知道了勇卫营的事情，又重建了勇卫营，代代相传，普天之下，只有皇帝才知道勇卫营的事，如今我迫不得已，起用了勇卫营，自此之后，天下便知此事，勇卫营也不必在重蹈覆辙了。陆遥这才叹了口气说：恐怕这也不算是坏事吧，至少他们不用在白白送死了，不过这个主意倒是不错，收罗失家孤苦的孩子，让他们学本事，报效国家，这个办法倒是可以继续，只是千万不要在让无辜的人送死了。朱由检便道：先生放心。

正兀自想着，王承恩又急忙忙跑进来道：大伴，大伴，不好了。崇祯的神经一下子又紧张起来问：又有何事？王承恩便道：庄妃娘娘昨夜受了惊吓，导致早产，现在难产，恐怕有性命之忧，太医们都束手无措，皇贵妃特让臣来奏报。崇祯忙道：去！去告诉庄妃，只要她平安产子，皇子立刻封王，她母家也都有晋封，告诉太医，务必保母子平安，否则朕让他们都去陪葬，赶快去！王承恩急忙去传旨，崇祯也立刻派人为其更衣，不及用膳，便匆匆往承乾宫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