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四章、1631年之做朕的权臣（1/2）

第二天，崇祯在保和殿东暖阁召见朱舜水，朱舜水心怀忐忑走进东暖阁，东暖阁里香气缥缈，几口装满冰块的大缸摆在一旁，不断有白色的水雾蒸腾而起，崇祯就闭着眼盘腿坐在软塌之上。

秦熙小声凑过去道了声：陛下，朱舜水道了。崇祯闭着眼点点头，秦熙倒退着关上门，整个暖阁里只剩下了朱舜水和崇祯两人，朱舜水忙跪下道：草民恭祝陛下万安。

崇祯仍是闭着眼，没有说话，虽然暖阁里温度不很高，但是朱舜水却是汗水滴落，又不敢掏出手帕来擦，只得小心的用手背拂一下，谁能想到，这就是当年的内阁首辅，总理大臣呢。

崇祯这才道：昔日汉武帝有张汤和主父偃，就连先帝在时，也有五虎效力，不想朕的潜邸之臣，如今也要逼朕的宫了，好，好的很。

朱舜水忙不迭的头磕在地上，“砰砰”直响，边磕边道：草民有罪，辜负圣恩，望陛下宽恕......崇祯摆摆手止住他道：朕不但不会治你的罪，而且还要重用你，但是你要做朕的张汤和主父偃，你可明白？朱舜水抬起头，额头上已经隐隐有些红肿，他面色苍白，嘴唇哆哆嗦嗦，崇祯又道：不必急着回答，五天后的朝会，用行动来回答。说罢又闭上了眼。

朱舜水踉踉跄跄的站起身，冲崇祯作了深深的一个揖，然后倒退了几步，转身要出暖阁，崇祯这时突然道：庄嫔甚得朕心，已有三个月身孕。

轻轻的一句话传入朱舜水耳朵里，似乎有千斤重，令他的步伐蹒跚了几步，朱舜水略停了片刻，便推开厚重的阁门，秦熙忙要上前扶住他，朱舜水似乎要挣脱，但是却又无力的将手搭在了秦熙的胳膊上。

陆遥似乎有些不忍的说：咱们对他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朱由检说：这也是没有办法，他毕竟知道的秘密太多了，自古以来，知道太多秘密的重臣，要么做皇帝的权臣，要么就只有死路一条，我想他会明白我的心意的。陆遥又说：但是要做权臣，就意味着要辜负所有人，他的师长、故交、同僚、学生，只有无依无靠的权臣才能只依靠皇帝，也才能得到皇帝最大的信任，张汤如此，主父偃也是如此。朱由检说：没有办法啊，毛文龙怎么死的？袁崇焕怎么死的？他和杨嗣昌都知道，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自他与我谋划的那一刻起，其实他的命运就注定了，我可是把选择权交给他了，也算我仁至义尽了，就看他怎么选择了，他是聪明人，他会懂的。

1631年7月3日，天刚蒙蒙亮，朝臣们便分文武排列整齐在太和殿广场，等着五天一次的朝会，只听得秦熙站在殿外高声喊道：上朝！大臣们鱼贯而入，先是按常例，一番歌功颂德，直到秦熙喊道：有事奏来，无事散朝。

冒辟疆忽的又出列道：臣有本！大臣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又要奏什么，崇祯便道：奏来！冒辟疆便道：之前陛下命臣审理薛国观贪腐案和余大成、孔有德谋反案，又有新的发现。说着跪下将奏折高高举起，秦熙过去接过奏折，冒辟疆便道：经察，原礼部侍郎，吏部考功司郎中钱谦益自被陛下贬黜，回归原籍，心怀不满，不但在乡里著书诽谤陛下与朝政，更是与孔有德多有书信往来，现有钱谦益所著之书与信件为证；还有余大成、孔有德谋反期间，德王与之多有密往，并为叛逆提供粮饷等，亦有书信为证，另有其他嫌犯计59名，望陛下明察！

大臣们不由得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崇祯打开名单，只见上边钱谦益、德王朱由枢、崇王朱由樻、襄王朱常澄、北镇抚司指挥佥事唐隋、都察院大理寺少卿相大成、礼部尚书王永光、陕甘宁三边布政使毕自严等三品以上大员赫然在列，崇祯不由的心领神会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史可法站出来道：陛下！钱相公乃东林魁首，天下文坛领袖，不过著书立说，教化士人，一向对陛下忠心耿耿，岂能与叛逆勾结，冒辟疆血口喷人，蛊惑君王，当严惩不贷，望陛下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