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面（1/2）

长空曾经问过她娘，这世上可有仙人？毕竟王朝人聚之地，若有此类人定会有蛛丝马迹。

柯惠淑神色奇异，似有遗恨，“仙人？没听说过，倒是有一种内功，练成了可飞檐走壁，以一敌众……甚至……驻颜有道……”

“我年幼时见过一人，看着像是二十后半，三十多年过去，前些天见他也不见老去，他说他是武人练的是内功，不是什么仙，这世上哪里有仙。”

“若真有仙神，约莫如是。”

我们面对天灾等超出人力所不能及之事无能为力，所以拜神，希冀神明实现愿望，渐渐不再满足于求神，有了仙人——由人化仙。然而，将仙人认为超凡脱俗的是人，认为天下没有不孝的神仙的也是人。“但有一点，仙人必然不会为凡俗规矩所左右的。”柯惠淑只恨当时年幼不知事。行走宫闱毫不避讳，帝王座上宾，多美好啊。

“相传有洪荒世界，有巫妖族战，世界被打碎，有的碎片消亡，有的便演化为小世界。有仙的小碎片有仙不计代价力挽天倾，以后自然还有仙，没有的，几经灭绝演化，发展仍同为先的世界相似。譬如这里。”鬼先生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些兴奋。

知道日、月是每个正常世界都有的，知道道门天尊必定是存在的……这些，对现在的长空没什么用。探索未知总得无牵无挂的才好。

在山下人迹稀少之处寻到准备好的马匹，在袋子里找到道籍路引一应物件。一份道籍一份道碟？这可有意思了。长空眉心微动，道碟和道籍是两回事，自家人知自家事，之前她母亲在世，凭借权势倒也勉强办了个不入道教祖庭晰南山的新观的道碟，毕竟正经道士得考试——朝廷规定的，无道碟者一概论罪。而有道碟的在教内认不认还两说。至于道教其中隐世不出的真得道高手还是有的，开国太祖得道教相助应承了道教为国教，然而，太祖翻脸不认人，转年就下了道碟制，虽说同时有下了制给佛教，那么，缩水了勉强保住了人的自家势力可弄不来道籍这种自小长在道观的籍贯。

“不用就是。”才下山就遇到这种麻烦事，长空将其塞到书箱最里层。

先至黄溪城，再乘船沿溪江至合江入屈凌城，与部分下属在此会和，走陆路至长江港口南渡。到时候天南皇帝远，想搞事还不简单吗。

骑了大半个月的马，路上就路过两回有人烟的村子，补充食物。该说幸好她是修炼过的吗，食物需求减少，体力耐力更好，不然非得累趴下。

入了屈凌城，就见路边茶摊子坐着的凶神恶煞的八尺大汉。

远远见她过来，大汉往茶碗里扔了一把铜子。快步迎了上来。

“道长，您可来了。”殷勤接过缰绳，引着长空一路绕去北城。

因街上说话不方便，长空只问，“郭子，商队近来可好？”一路风平浪静，要是他们也没出事就真的是往事尘了。

大汉压低了嗓门，“都没事。”可顺利了，顺利的萍姨整日不敢置信地念念叨叨的叫人去探消息。

看来是真的没人记得了，长空略勾唇，这些年死掉的老东西没白死。

长空当年就查了，她娘的政敌，单方面有仇的，恨她娘的，他们家里的老东西老顽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给他们捉对搓出火来了。反正那里面没好东西，官这种东西算好官会在山野乡村，会在贫瘠县城，却绝不会在锦绣膏粱的盛京。前朝京城世家可是投城以待太祖的，所以现在才四代就已露倾颓之象。

一路无话，走在鱼龙混杂的北城，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