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书房博弈（2/2）

哪知，他这厢才刚刚生起这样的想法，那边，君北澈就毫不客气地嘲讽道，“傅相爷，你莫不是想跟本王动手？”

傅明连忙否认，“臣不敢。”

你姓君，是亲王、是皇室宗亲，我傅明正算啥呢？

“我想也是，你一个文弱书生，又年老体弱，本王正值壮年，且自幼习武。”君北澈低声道，“要真打起来，本王少不得被人说道了？”

傅明正当即愣住了。

所以，他只是随便想想，这位真要打他来着？

傅明正忽然觉得信王府是龙潭虎穴了，处处透着危机，甚至是杀机。

思虑再三，傅明正还是决定跟君北澈服软。

谁叫傅家是宣帝母族呢，齐王若反，傅氏一门该如何自处？

双眉紧紧皱起，傅明正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因为脸也皱着，泪水在起沟壑的脸上肆意横流。

君北澈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即便是一副生吃苍蝇的表情。也没有要出言安慰的意思，君北澈就这么看着傅明正哭。他甚至忍不住想，傅相能得父皇信任，成为天子近臣，难道就是靠着如同后宅妇人一般，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伎俩？

君北澈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要知道，他父皇晚年喜欢的妃子，全都是性格温婉，娇若西子的。

“王爷，老臣是真的没法呀。”傅明正跟君北澈哭诉道，“先帝病逝、中道崩殂，少主年幼、体弱多病，各处诸侯、拥兵为强。老臣自受命以来，日日忧思、夜夜难寐，唯恐托付不效，有损先帝英明。如今祸起齐王，此诚危急存亡之秋，老臣……”

“行了行了。”君北澈抬了抬手打断，不让这位再说，“圣上出身傅氏，本王知道你是圣上的好臣子，知道你为了大秦江山殚精竭虑，不用你反复跟我强调。”

傅明正哪里肯停，当即还要再说，“老臣近来惊惶难安，头眼昏沉，方才口不择言，得罪信王，信王你深明大义……”

“傅明正！”君北澈指名道姓地喊了一声。

他性子沉静阴郁，话也不多，自生母薨逝便极少动肝火，但是这会儿还是忍不住几次打断傅明正说话。

“王爷……”傅明正喊了一声。

吸了口气，君北澈声音冷了下来，沉声说，“傅相，本王不是先皇，也不是圣上，你的忠心本王一点都不想了解。你若是头眼昏沉，就滚回相府好好休息，抑或找太医仔细检查，本王恕不远送！”

这话就有些诛心了，就差没直接开口赶人，但傅明正还是厚着脸皮道，“王爷，不提先皇不提圣上，就说您自个儿，齐王他素来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成皇路上最大的阻碍。他若得势，只怕王爷您才是首当其冲要对付的呀。”

傅相表示，他也不全是站在自己的立场谋事，也为君北澈考虑来着。

“这倒也是。”傅相不哭了，君北澈的语气也缓了几分，“傅家一门清贵，全是书生，真到兵戎相见的时候，谁跟你磨嘴皮子？”

能被齐王看做对手的，也只能是他了。

这话依旧不好听，但傅明正还是垂着脑袋听着，没反驳。

这是个傲气、不肯受委屈的人，而他，没有跟这位置气的本事。先前他魔障了，非要跟这位争个口舌之快。君北澈若是个能商量、好说话的，宣帝的身子也不会是如今这副光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