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永生活在梦魇（2/2）

云鲤蹙着眉头，她后背有些伤，却也没有梨茉这伤口看着那么震慑。

“嗯，我是个杀手。”梨茉浅声道，“倒也没比沈世卿好到哪儿去，这是我最后一次任务，被那人所伤，留下这么大一个伤疤。”

“唔。”云鲤愣了片刻，“没死都算好了。”

“他是我的主子。”梨茉深呼吸一口气，“我杀了他，他伤了我，其实如若他没有退让那一步，我大概杀不了他，鲤儿，你知道吗？”

梨茉似乎想起过往一样，她将布缠在手上，就是害怕自己会再看见那个疤痕。

会再想起一些过往。

“我是杀手阁的人，一辈子都要背负那个名字，是主子他，给了我新生，他本打算放我离开，可我……”

还是痛下杀手，杀了他。

梨茉本就起意要接敌对的那个单子，岂料真的被她做到了。

云鲤身子一下子抖了。

她坐在那儿，轻轻拍了拍梨茉的背。

“我骗了他，就跟如今沈世卿骗了我，又给我一刀一样，这是我的报应，但我不会由着他来欺负我的。”

“你师父他是？”云鲤有些不解，忙问了一句。

梨茉浅声道：“是个降月人。”

“嗯？”

云鲤倒是很少听梨茉提起这些事情。

毕竟也算是尘封的过往，没那么容易会提起。

但是如今说起来，倒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也不知道你听说过没，凰羽。”

“什么？”云鲤一下子站了起来，“你的意思是，凰羽被你杀了？”

这下子，就连云鲤也风中凌乱了，这是哪儿来的事，为何偏偏就走到了这一步。

凰羽若是死了，那么在紫衣侯的那个男人又是谁，能让千楚留下来的，除却凰羽不会是别人了。

“是，被我亲手杀了。”梨茉深呼吸一口气，“这是我的梦魇，一辈子迈不过去的梦魇，可是如今，我却好像找到了能够平衡梦魇的那一点。”

梨茉浅声道。

两人都坐在那儿，一言不发。

云鲤实在是被吓着了，吓得她浑身都僵了，挪动不了，稍稍动一下，都麻地很。

“你跟凰羽，是怎么相遇的？”

“我不是降月的人，要遇见他，自然是他离开降月之后了。”梨茉浅声道，“那是一段，极其黑暗的记忆，主子来杀手阁也不过才半月，他一直将自己关在门内，也不知道再做什么，鲜少有时间会出门，可出一趟门，就是院门。”

梨茉鲜少见到凰羽，可是每一次见着，给她的感觉，都很奇怪。

她觉着每一次见到的凰羽，都很陌生。

可皮囊还是那副皮囊，变不了的。

“有一次，有个姑娘上门来找他，被他硬生生地打了出去。”梨茉笑着道，“那可真的没有半点儿怜香惜玉。”

云鲤一愣，大概是千楚吧。

“凰羽心里藏了一个人，他这些年，终其所有都在想着复活一个人。”梨茉也是偶然间听到的，“他……说降月有至宝，可以让人起死回生，但是代价很大。”

“他一直在追求什么起死回生之法，可这又怎么可能呢。”

梨茉蹙着眉头，不解的很。

云鲤听得一愣一愣的。

“所以最后，他也疯了吧，活在自己的梦魇之中，最后求着我，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