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忱桃花（1/2）

耳畔一阵风吹了过去。

那抹身影又是一身。

咯咯咯的笑声从四野响起，顾清流眉头一皱，四下环顾却不见任何人。

“都说顾大人如今官运亨通，可惜遭小人妒忌了呢。”

嗖……

银扇擦着男人的脸颊过来，割破他脖子上些许皮肤，矮小的身影就那样出现在面前。

忱桃花蒙住了半张脸，只留下一双眼睛，眼角画着桃花儿。

“你是？”

顾清流一个闪身，并没有躲开忱桃花的攻势，他伸手，擦了一下脖子上的血，特别刺眼。

“来取你性命之人。”忱桃花嗤笑一声，“没想到顾大人如今命也变得值钱多了。”

忱桃花再度打开银扇，攻了过去。

顾清流也是全力应对，可被逼迫的连连后退。

他不是忱桃花的对手！

嘶……

暗器从银扇尖端刺入男人心口的时候，顾清流与忱桃花擦肩而过，他微微一愣：“桃花？是你吗？”

可记忆之中，那个姑娘早已经婷亭如玉，怎么会是这般矮小模样。

忱桃花手一顿，冷声道：“凭你也配喊桃花二字？”

银扇刮过他的身子，顾清流连连后退，耳边都是那几句话：郎来竹马骑，绕床弄青梅。

那个小丫头缺了一个牙，告诉他，那是竹马青梅的故事，可不是什么吃食。

一晃，已经是多年过去。

他早以为忱家已经在那一夜悉数被屠尽，忱桃花也已经死了，可现在呢？

“噗……”顾清流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他身上满满都是伤口，女人故意留他一命，让他切实感觉这般疼痛。

银扇抵在他的面前，明晃晃的，格外灼目。

“是你，对吗？”顾清流捂着心口，满眼幽怨，似乎想起过往那些种种。

当初顾家被贬谪，是忱家帮了他们一把，忱桃花也是那会儿跟顾清流相识成为好友。

可惜转头，顾家便揭发了忱家通敌卖国。

一夜之间，所有的人都死了。

那晚血流成河，满屋子血腥味，忱桃花被藏在枯井当中，等了一夜又一夜，尸体腐烂，满是蚊虫，她肚子饿，不得不吃那些肉。

没有遇见楚云洛之前，她一直是一个乞儿，什么都吃，什么都不怕。

性子一天天变得阴戾，那些个诡异故事，皆是这些年来听闻的。

“是与不是，重要吗？如今，你便也只有死路一条了。”忱桃花冷笑道，“顾家彻底成了皇上的走狗，说什么通敌卖国，不过是找个由头，杀了忱家满门，顾清流我问你，这么些年，你不愧疚吗？”

忱桃花往前一步，什么不忍心，什么故交旧情。

在那一夜，通通流失。

“是顾家对不起你，你要杀，便动手吧。”

“死？”忱桃花嗤笑一声，“死有那么容易吗，死了便一了百了，只有活着，才是无端痛苦的开始。”

忱桃花伸手，嗖嗖嗖几下，在顾清流的脸上留下一道血色桃花。

她不要他的命。

任务期限是一年，这一年里，她会一点点挫了他的锐气，让他成为丧家之犬。

让他也经历一下当初自己所经历的事情。

“啊——”

“面容再怎么丑陋，也比不上你的心丑。”忱桃花冷声道，她当初瞎了眼，才将那么多关于忱家的秘密告诉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