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交易能不能换（1/2）

怀玥静静地坐着，对自己刚听闻的九爷版野史听得很起兴，但又不觉得有任何违和之处。她想，一个魔君会故意精心编制一个那么完整的故事来骗一个小姑娘吗？要是真有的话，那她手上一定抱着无价之宝吧？

东梁景海，今日要见的燕先生就住在景海楼，不是吗？

九方，九方，当日见的九方遥便说他的家在轩辕不远。他能引魂渡人，那不就等于能回生？

柴君岚见怀玥转首面向他，红唇微启，一脸恍然大悟之象，便知她想明白了，伸手去轻抚她的头道：“你猜得没错，当日的燕先生正是左行氏的后人，可生忌死，死忌生，所以九方氏一直想要铲除左行氏。九方氏认为回生是一种人为轮回，是好事，可主生死便是能将一个人的命格改变，那就有违天道。桃花门的生死经却包含了部分左行氏与九方氏的致死回生之法。”

“宗族总有分支，树大必有残根。主家跟着祖宗留下的告诫，自然不会明知故犯，但有些九方氏的后人却不是这么想的。他们为了得到经书，不惜与关外所谓的佛家子弟相互勾结，意图盗得生死经。这些人自称佛门弟子，却各个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想得到不老不死之身。半年前，你在渔村见到的那些喇嘛便是其中一批，今日见到的红莲教徒又是另外一批。”

他幽幽的声音如空谷回音，在这雾气翻腾的山脚下，在这清净的道观内，显得非常清楚。字字入耳，却似打在心上。

怀玥冷静地消化着他说的话，心里又生疑窦，只是问不出口，便只是抿着嘴，样子看起来非常倔强。

不知过了多久，柴君岚忽然又慎重地说道：“我知道，这些事本就与你无关，你无缘无故来到这世间，对我必有怨念，又牵扯上这些麻烦，定是对我厌恶至极。我也知道你不喜欢被约束，可……我是真心想待你好。外面有什么人在找我，我心里有数，但我毕竟在明里，他们在暗中，你不在我身边，我便不能确保你的安全。我回到中原时的第一件事，便是到青州河畔找你，想把欠你的及笄之礼补上，可你一直躲着我。我自知自己是个麻烦，但我愿坦诚相待，只盼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语气从温和变得有些卑微，甚至有些伤感。

怀玥看不见，只能用听觉来分析他的意思，这会儿被他的这些情感所触，变得有些不知所措。两世为人，她都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她在上一世只关心爷爷，这一世只关心哥哥，从来就没想过有一天真的和另一个人交心会是什么样子。现在，她却迷茫了。

这一世，她也能拥有幸福吗？

上一世，爷爷走了以后，她就只能坚强，在事业中拼搏，要为自己活着，可是现实很残酷，很少人会用真心交付对方，很少人能给到起初承诺的幸福。她自己也一样，明知故犯，最终被自己相信的人推出去，就这么死了。也许，真如柴君岚说的那样——彼岸还生，未必是件坏事。

柴君岚见小姑娘愣着半响没反应，以为是自己把人吓着了，伸手去握着那只柔薏，才发现她整个手都是冷汗。“你……在害怕？”

怀玥回过神来，小脸向着被柴君岚握住的那只手的方向，并没有觉得厌恶，也没有在害怕，只是有些紧张，还有些欣喜。她按捺着涌上来的鼻酸，小声道：“给我一点时间，行吗？我……我还有事情要办。”容她些许时间考虑清楚。

对于柴君岚而言，却是拒绝。

怀玥没听见他说话，便知道他是误会了，心想这么个大男人怎么就有个玻璃心呢？推搡了他一下，又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哎呀，我就是进城见个人，问点事儿，不行吗？日暮之后！日暮之后，我就去梅园，这样行吧？”

角落里看似熟睡的司空正和偷瞄了他们一眼，看见柴君岚盯着小姑娘的傻样，怕瞎了眼，便赶紧闭上眼睛。这一晚上都还没过去，他真没想到进展这么快，都约好同住梅园了吗？小姑娘也真不矜持，但想起春雪楼一幕，他也就不觉得奇怪了。这姑娘的言行举止惊世骇俗，根本就没将世人眼光放在眼里。同住一个梅园算什么？人家半年前还一起坠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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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刚过鸡鸣时分，怀玥便已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