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三年（1/2）

晴朗的下午，业原善晨独自矗立在河畔望着远方。

他是在期待着什么吗？

他自己也说不准，就理性上来说，什么都不会发生的，他也不应该有任何无意义的盼望。

然而，感性上又如何呢？

距离那一日已经一眨眼过去了三年。

那可谓是在父母死后另一个改变自身命运的转折点，业原墓神的末日，以及他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家主之位的日子。

然而真的是如此吗？

解决了一个业原墓神，他却又将更大的威胁引入到了业原家，那便是聪奇者和她的巫术家族。

聪奇者……虽然看上去年轻，有着天使般的面容，但却是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那时，刚刚送走茉依的业原善晨还带着天真的念头想要在业原家内与聪奇者相抗，尽量维持着僵持的局面，直到茉依携带全新的力量回来救援。

然而……

在聪奇者面前，连带过往业原善晨心头之患的业原墓神也不过是个小角色罢了。

几乎就在喘息的工夫，业原家的一切都被这位女主人接手，从巫术世家过来此处的源源不断援兵迅速夺走了一切掌控权，这般猛烈的势头甚至让业原善晨认为聪奇者是以牺牲自己过往势力范围的代价前来此处接手的。

业原善晨曾经寄希望于业原族人，认为至少和业原墓神比起来，聪奇者甚至连业原姓氏都不具备，自己的这帮同族成员再怎么说也该有着最起码的排外立场。

然而现实直接甩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业原家最为刚烈的族人已经在那场冲突中被聪奇者和业原墓神的交叉火力送葬得差不多，本来就因为业原宗室衰弱众人已经开始摇摇欲坠的忠诚心更是一跌到底直接破碎，现在的他们根本不在乎谁会成为自己的领导者，是否顶着业原的姓氏。

他们只想安宁地活下去。

聪奇者做得到，她恩威并施，迅速改革了业原墓神时期留下的种种沉疴陋习，让业原家隐隐中竟然有了几分中兴的趋势，夺得了所有人的追捧。

更可笑的是，甚至连妻子的身份聪奇者都能执行得极好，除了那恭敬温顺到有些虚伪的模样，以及过于忙碌相处时间过短的现状以及那关于业原善尘保有的一切都要缓缓蚕食的饥渴外，业原善晨很难找到由头去抓她的漏洞。

可是……这些恰恰正是最关键的。

完美的聪奇者，与之对比，反倒是业原家真正的家主业原善晨，无论从能力上，威望上，权力上都遭到了架空。

为了不得罪这位业原家真正的掌权者，业原善晨主动放弃了众多徒有其表的虚权，几乎接纳了一切聪奇者过分的要求，甚至主动将业原家的结界术奥秘都悉数放出，连带业原血界这样关键性的知识也没有遮掩。

而这些的交换让他至少能够安心地担当名为空气的角色。

没错，空气！

过往的他哪怕是在花园中发会儿呆都会遭到旁人搭讪关注，如今，就算在此处望海望上一整天，也不会有人关注什么的。

当时茉依走的时候，他和茉依曾经约定了半年后再会，然而业原家的变化实在是太快，他不得已写信告知茉依在收集到足够强力量前千万不要回来。

如此一来二去间，时间已经推到了现在，距离最后一次受到茉依回信的时间也有了半年的间隔。

茉依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不知道。

茉依是对一切生厌了吗？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