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守墓人（1/2）

父亲……

这个和自己宿命相关但又无比陌生的角色，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再次切身接触到它的存在。

这便是业原善晨又一次将手掌抚摸在石碑上的感触。

——孩子……不，这种称呼大概不对吧，毕竟如果我的预期没错，那么现在抵达这里的应该是被茉依带来的成年的你吧。

父亲？

心头的跃动让业原善晨险些失态，但他很快清醒过来，这不过是父亲留下的记录，是早就死去的那个男人于过去留下的剪影，鬼魂的余波罢了。

可是即便道理是这么简单，心头的跳跃却依然久久无法平息，业原善晨不由得暗骂几声自己没有出息。

——我不是个称职的业原家家主，终其一生无法振兴业原家些许，我不是个称职的男人，不具备在这个世界守护你母亲的力量，我也不是个称职的父亲，不能在你身边守护你长大。”

——我能给你的就是这些了，冗杂的知识，还未能陈酿成力量的杂音，但是……我可以肯定，这里面已经包含了让你通往更高界域足够的信息，剩下的就靠你自己带着耐心挖掘了。

——我希望你还有足够的时间，也希望你能具备比我更好的运气，然后……最后能留给你的大概也就还有茉依了。那是个好女孩，也一直深爱着你，希望你能好好对她。

——再见了，儿子，愿业原家列祖列宗能一直庇佑着你！

多事的老家伙，无论是我的未来，还是茉依的未来，那都是没必要被你多嘴的事情。

结束了脑内信息的交接，业原善晨退后一步，百感交集地看着面前已经因为经年累月得不到维护彻底坏死的李尔王石碑，嘴角不由得勾勒出自己的暗自苦笑。

“怎样……您成功接过了信息吗？”茉依怯生生地问道，这关乎她十数年的等待，不由得她如此谨慎。

“嗯。”业原善晨点了点头，然后不给后者反应的时间突然将茉依径直楼入怀中道：“辛苦你了，茉依。”

“我……”茉依想要说些什么缓解尴尬，然而十数年重压放下的感伤到底还是让她一时间难以自已，眼泪伴随着抽泣声难以自抑地系数泄露出来。

“真是的，明明是个遗骸都腐化彻底地老鬼，居然还想对十数年后儿子的择偶说三道四，还真是多管闲事的老家伙啊。”业原善晨紧了紧胸膛处的茉依，然后露出笑容道：“不过至少他的眼光没问题。”

“交出来。”

就在二人带着各自不同的复杂感伤沉浸在此刻的气氛中之时，不谐之音突然响彻在耳畔，锋锐的铲尖更是在同时抵在了业原善晨的脖颈处。

尽管兵器看上去十分普通，可那上方满载的杀意却是如此浓厚，业原善晨毫不意外自己片刻的错误就会导致对方不带半分仁慈地利落下手。

“你！”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茉依当即手指探向裙底就要去摸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