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交错的光亮（1/2）

极北之所以被称为生命禁区除了那让几乎所有生物都无法生存的寒冷以外还有那无法预测的多变天气，或许前一刻还晴空万里，下一刻雪花就从天上飘落下来。

顶着暴风雪前进了两天后向北行进的众人终于等到了无风无雪好天气，而暴风雪也早就将他们之前走过的足迹掩盖，除非是派出大量御气境以上的修行者大范围搜索否则几大家族找到他们的几率已经小到可以忽略。

而关键就在于对于已经衰落的北地来说三阶骑士已经可以算是中上层力量了，而且北地的骑士们大多都不擅长飞行。

趁着不错的天气，在埃何舞的带领下众人除了必要的休息时间以外一直都在赶路，之前的暴风雪已经让贝亚特的族人们吃尽苦头，如果因为自己的怠慢而导致再次面对难缠的风雪那就是自讨苦吃了。

“应该就在前面了。”

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本书翻看了一下后埃何舞大声说道，这不但是对身后族人的鼓励更是暗自给自己鼓劲。

走在队伍最末尾的楚星一看了看左右，虽然同样是常人难以忍受的寒冷同样是望不到尽头的冰天雪地，但真正的极北还是和轮回镜中有着不小的差别，轮回镜中的内容多半都是根据进入者的记忆衍生出来的，此前楚星一并没有来过北地，轮回镜的推演自然也会产生误差甚至错误。

虽然现在基本上没有风，但楚星一仍在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要颤抖，极北的寒冷不需要寒风来诠释。

“你这个墨镜好丑啊。”空桐竹翎托了托搭在鼻子上的墨镜说道。

“毕竟时间紧嘛，就只能先凑合一下了。”

“空桐，你有没有感觉周围变冷了？”

“变冷？”空桐竹翎有些疑惑地看了楚星一一眼，这一路上不都是很冷吗？

见到空桐竹翎疑惑的眼神楚星一摇了摇头“可能是我感觉错了。”

刚走了没几步，楚星一突然停下脚步。

“不对，绝对是变冷了！”

“毛毛！”

“人类，叫我做什么？”踩出一地的小脚印，听到喊声的毛毛从队伍的侧面跑到了楚星一身前。

“毛毛，你有没有觉得这周围变冷了？”

“变冷？这里不是一直都很冷吗？”毛毛的回答和空桐竹翎如出一辙，只不过她的表情中除了疑惑以外还多了一种看智障般的眼神。

“你看我就说没变冷吧。”

楚星一沉默了一下，明明他确实是感觉到周围突然变冷了的，怎么别人都没有反应呢，或许是因为他为了锻炼而故意穿得比较少的缘故？

摇了摇头，楚星一没有在意这件事，精力似乎永远都用不完的毛毛也重新跑到了队伍前面。

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张北地地图，因为没有明显的参照物，楚星一只能按队伍行进的速度估计出一个位置标在地图上。

不光是楚星一，在前面带路的埃何舞同样是无法确定现在的具体位置，不过她手中的书上还有一些以山势为主的粗略参照物的，要不然她也不敢说出“快到了”的话。

不过走着走着埃何舞突然发现队伍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天山脚下，而且距离那看不到顶的高峰越来越远反倒是走到了一片平原之中。

低头看了眼手上古老的书籍，埃何舞突然停下了脚步，有些不确定地望向左右。

“就，就是这里？”

这是一片紧邻天山的小平原，除了一望无际的白雪以外什么都没有。

埃何舞有些焦急地在手中的书上翻了几页，但书上的内容证明她并没有带错路，她现在踩的地方就是贝亚特家族的发源地！

“东侧的天山山势向里凹陷，西边是无尽的雪原，南侧不远有一处深不见底的断崖…”

“怎么了？”

见到队伍许久没有前进，楚星一从队尾来到队头问道。

看到楚星一的埃何舞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将书递了过去，但突然意识到对方并看不懂北地的文字。

“…按照书上的描述应该就是这里了，但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观察了一下周围，按照埃何舞的翻译，这本书上说的地方确实应该就是这里，一般来说一个家族的发源地不应该是一座小镇或是一座村庄吗？再不济是个大山洞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但这里真的只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冰原，而且按理说这个位置已经可以算是极北，根本不会有村庄或者城镇会建立在这种地方。

看着有些气馁的埃何舞，埃冰拿过了她手中的书翻了翻后指着一行文字说道“这里不是说东边的天山上有一块竖直的大冰块吗…”

“…不过这对于光的描述是什么意思？”

让楚星一或者空桐竹翎飞过去看一眼山上有没有一块竖直的冰块并不是什么难事，但这句话的后面紧跟着一段有些莫名的话语。

“这是一首诗吗？”看着埃冰所指的那段文字空桐竹翎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虽然她看不懂北地文字但这段文字的排版与之前有着明显的不同。

“是一首诗，但我一直没有明白它出现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埃何舞看着手中的书摇了摇头道。

“你能给我们翻译一下吗？没准里面就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呃，好…”

埃何舞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翻译诗歌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一不小心在翻译中引入了自己的理解很可能意思就会出现很大的偏差，哪怕这段诗她都快已经能够倒背如流。

“曾经，我以为光是金黄，是温暖，是璀璨。”

“曾经，我以为光是太阳，是星月，是灯火。”

“曾经，我以为光是人们的一生所求，是那驱散一切黑暗的神赐…”

“但，身处黑暗、急于寻求光明的我却是那样的无助。”

“我发现我见不到太阳，见不到星月也见不到灯火…”

“直到一个人的出现，她告诉我光明从未离开我，她告诉我‘无助’从未降临于我。”

“她让我明白了什么是金黄，什么是温暖，什么是璀璨，她，就是我的光！”

“但，身处光明的我却开始贪恋黑暗，贪恋那光明之下的阴影…”

“我的光黯淡了，我的光离开了我！”

“我的光说她从未黯淡，我的光说她从未离开。”

“我相信我的光，我行走于黑暗之中，寻找着光，寻找着属于我的光。”

“我见到了阳光、月光、星光、灯光…”

“我见到了他的光、她的光、它的光…”

“但我的光究竟在哪里？我知道就算是祂的光也从未属于我。”

“原来，我的光就在这里，它从未离开，她告诉我了我它的存在。”

“原来，我的光就在这里…”

念完诗，还沉浸在韵律之中的埃何舞发现空桐竹翎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眼角似乎隐藏着一丝丝泪光，而一旁的楚星一也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不知已经到了何处。

“怎么了？难道这首诗是某种咒语？”

楚星一摇了摇头，而空桐竹翎也睁开了眼睛笑了一下“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咒语？”

“这其实是首情诗。”

“情诗？”埃何舞歪歪脑袋，这有什么值得特意提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