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心之门2（2/2）

“好感”和“信赖”这种事，实在难以启齿。因此只能反复洗脑说，太过在意是因为一段所谓的“友情”。但友情并不能跟喜欢粗暴地划上等号。分离的这段时间以来，牵挂的思绪像海边起起落落的潮水，又像桶里的鱼，不断地搅动着心境。最后，为了避免过于纠结，只能强行将心绪淡化到泛泛而谈的那层意思，仿佛可以公平地适用到身边每一个人或者事物上，就像珍视维克多这样的死党伙伴这样。因为，“好感”和“信赖”，对一个相处不到一年的异族有什么意义？又不能用来标榜自己的喜好有多么特立独行，大概还会被别人嘲讽和咒骂呢。

讨厌被人吊胃口的异族眼疾手快拽住了即将擦肩而过的人：“你怎么了？到底有什么不能对我说？”

“我不是说了么，不希望第二颗树种被很快找到，这样的话就还会有很多见面的机会。就这样。”说罢，甩开对方的爪子，离开了露台。

凯鲁克亚的心情也变得有些矛盾，责任使命与私人愿望在脑海中天人交战。很快，它渐渐倾向于认同对方的想法，最后是一定要找到，但是，不要太快，也不要太慢。它也不想像前辈那样，让与异族的回忆成为一种隐性的折磨。那种沧桑感自己还学不来，也不想要拥有。

不能用飞的，只好慢慢走回去了。

洛恩回到房间，看维克多还没有缓过劲，只好叫了客房服务，劳烦服务生去帮忙找点醒酒缓神的花露水，以及打一盆清水来。很快，机灵的服务生就备齐了他想要的东西，并对客人吹嘘他们店里的专用的醒酒缓神的花露水是用玫瑰、铃兰、雪莲等等高级花卉提取物萃炼而成，客人敷衍地点点头，并掏出小费塞给他，这会不需要产品推介。服务生还是唯恐他不信，热情地拔开盖子让他就闻一下。

浓郁的香气在房间里飘散开来，熏得有点过头，服务生随后将那香水滴到洗脸的水盆里。

“这气味……”意识迅速恍惚了一下，洛恩感到了一丝不妙。“不好……”

“请不要担心，客人。”服务生从背后拽住了意图冲出门去的猎人，“我对你并无恶意，只是想问几个问题。希望你配合，我只问你，跟那位客人无关。”

“……你想知道什么？”

“先为刚才鲁莽的行为表示道歉，现在是借这个服务生之口与你对话。别太惊讶，是我呀，小少爷——卡尔利兹。”

“……好的，我知道了。”洛恩立刻明白了现状，卡尔利兹想在凯鲁克亚不在的时候私下里问一些事情，他指了指房间里的沙发，“不知阁下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还是先坐下再说。”

“关于刚才你在露台上所言，不希望第二颗树种被很快找到，这话是真心的吗？”

“我没兴趣对它撒谎。缘由也如你所听到的。”

“……我想追问的就是这份‘缘由’……你真的没有蓄意隐藏树种来达成你自身的私愿？”

“没有。以我的能力，我做不到。我的本职是猎人，会一点点德鲁伊的法术，为的只是辅助狩猎，此外我并不会其他的任何法术。发现第二颗树种所在地的时候，人数寥寥，而且是在荒僻的深山里，彼此都没有离开过大家超过20米的范围，哪怕只是方便一下。意思就是，谁也没有时间和机会去报信，而我们也没有瞧见过任何陌生人。你也用心灵审查的方法质问了在场所有的参与者，对吧？”猎人心塞地绞了绞纠结在一起的手指，“那时我为你们感到难过，但很快，我意识到，凯鲁克亚也许有逗留更久的理由了……我不禁庆幸起来，只是一直没敢说，直到今天。”

“话听起来很有道理，逻辑上也没有破绽……但是，我如何能够完全确信你没有撒谎和编纂？毕竟，凯鲁克亚对你有‘信任’甚至‘信赖’，而我没有它那么多。可以说，当时寻找树种最关键的手段是在于你这个人，如果你潜意识存在对寻找树种不利的想法，那么第二颗就有可能找不到。”

“这个问题回答起来就很难了，语言这样的事物，信不信都是由着对方。”

“不，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很简单。”

“？”

在洛恩怀着疑问的时候，客房服务生翻了个白眼，然后挠挠头，四周张望，自己为什么会坐在客房的沙发上，瞧见对面也坐着旅店的客人，便小心翼翼地询问对方还需要什么服务吗，得到没有的回答之后，莫名其妙地走出了房间。

“现在开始……让我来询问你更深层的意识与灵魂吧。”这时，卡尔利兹的意识探寻形态出现在洛恩的脑海中。“没有魔法抗性的人类无法拒绝我的任何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