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燃尽人间色（2/2）

“与乐正兄分开后，我就一直向北而行，历经数十年。世间浮生苦岁暮，日月化我梦浮生，闻长歌，飒沓穿林过。”言仙子没有明确的回答乐正兄的问题，美目望向天边，缓缓道来。

“我歌水天接一色，万象枯荣弹指间，天地为宴，河酒海窑，恰是此时开。”说道这里，言仙子美目异彩连连，声音也逐渐兴奋起来，“那海市蜃楼是存在的！仙境是存在的！我终于找到了！”

“那正是人间仙境！”

乐正兄静静的看着有些失态的言仙子，微笑不语。

足足过了好几分钟，言仙子才平静下来，回头看到乐正兄英俊的笑脸，俏脸不禁微微发红，莞尔一笑，道：“让乐正兄见笑了，小女子有些失态了。”

“呵呵！无碍，小生也能理解仙子的心情。”乐正兄轻笑道：“人间梦我，我梦人间，说不定，现在也是一场梦。”

“是呢……但能够再与乐正兄相遇，纵然是梦小女子也愿意沉醉其中。”言仙子美目看着少年，突然笑语道。

“难道仙子愿意舍弃现在的修为了？”乐正兄绿瞳盯着言仙子清秀的脸庞，调笑道。

“那怎么能行呢？”言仙子轻掩朱唇，娇笑道：“乐正公子这是不愿意和小女子在一起吗？”

“哈哈！”乐正兄爽朗一笑，“怎么可能呢？自百年以前，我与仙子的相遇，便日日夜夜的想念着仙子，即使如今无法继续待在这人间。”

言仙子微笑着看着乐正兄，笑道：“殊不知这仙境究竟如何呢？”

“快哉意，快哉意，流光照彻乾坤来！”乐正兄轻笑一声，唱道：“浩然气，浩然气，乘风破浪天地开！此时生，彼时灭，川消山长有时衰。”

“点心火，燃尽人间色，不夜星天外。”言仙子宛如心有灵犀一般，接着清唱道。

乐正兄看了一眼言仙子，意味深长的微笑了一下。

言仙子有所感应的侧头看着乐正兄，展颜一笑。

乐正兄微笑不语，眼中已经被言仙子的笑容全部占领，再无他物。

“不会后悔吗？”言仙子笑道。

“你在，便是我的仙境。”乐正兄点头轻笑，道：“我们走吧。仙子。”

言仙子没有应答，莲步位移到乐正兄的身边，拉起他修长的手，嫣然一笑。

“嗯。”

两人相视一笑，脚下平步生云，飘飘然踏空而去。

那片天空，是海市蜃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