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1/2）

“本汗听说大宋喜围棋，特让他们也讨了一盘围棋回来。”薛禅汗说着，示意奚淤染的棋先行。

奚淤染落子，说：“薛禅汗也喜下棋吗？”

闻言，薛禅汗笑着点头，说：“本汗对大宋的一切都喜欢…哈哈哈哈”

这话说的奚淤染心头一震，用和善的语气却说出了最不和善的话。

对大宋的一切都喜欢…无疑是在表明着薛禅汗对大宋的狂热以及霸道。

奚淤染深深地看着薛禅汗，嘴角勾起，说：“也包括大宋吗？”

问的这么直接，薛禅汗愣了一下，倒没想到奚淤染这么问，随即反应过来，端起茶杯慢慢品了一口，说：“蒙宋本是一家啊～”

奚淤染点头，心里却是为大宋捏了把汗，薛禅汗的话意味深长，也指明了蒙宋必有一争，势必你死我活。

“这围棋一黑一白，奚大人怎么看？”薛禅汗又漫不经心地问到。

奚淤染心里一顿，这分明是在问蒙宋相争，她该站哪头。

沉默了一会儿，奚淤染神色自若，开口：“手执黑子，便是黑子无疑了。”

从一而终，本执黑棋，便是黑棋，生来宋人，从无怨悔。

薛禅汗抬起眼睑，眯了眯眼睛，嘴角的弧度不变，说：“好…好。”

连说了两个好字，接着两个人便是无言了，闷声下棋。

可在薛禅汗的贴身侍卫看来，不论是这一盘棋和这两人之间的氛围，都是剑拔弩张的，黑白棋久持不下，各自争锋。

而刚刚两人之间的对话，看似漫不经心随意至极，可稍有不慎，便被绕进去了，被绕进去后，就是荆棘密布难逃生天。

身后的子木大气也不敢出，她虽然不懂那两人说的蒙古语，但是气氛气压渐渐凝固了，看了眼还是气定神闲云淡风轻的奚淤染，心下不由赞了一番。

……

“你刚刚和薛禅汗在说什么？”子木走在奚淤染后面，问到刚才的场景。

奚淤染转头看了眼子木，莞尔一笑，说：“没什么，也就是过了几招哈哈哈。”

说完，奚淤染便昂首阔步地走了。

子木看着奚淤染的背影，很是摸不着头脑。

……

“哎，我说你这丫头还真是胆大的很呐，连死都不怕，那薛禅汗是谁…啧啧啧，说那些话…”

奚淤染一个人坐着发呆，十一娘的声音悄无声息地响起。

“您能听得懂蒙古语？”奚淤染好奇。

闻言，十一娘神色有些尴尬，挑了挑眉，说：“嗯，当年您呐姑姑不让人省心，来过一次，便学了蒙古语…”

十一娘这话说的前不着调后不着村，但奚淤染却是听懂了，十一娘为了姑姑，去学的蒙古语。

“别岔开啊，赶紧的，你比你姑姑也好不到哪去…”十一娘回神，把话题饶了回来。

奚淤染抽了抽嘴角，收回目光，说：“薛禅汗不是那种人，若我真的为了苟活迎了蒙古，那薛禅汗才应该好好审视我了…”

十一娘挑眉，不可置否地点点头，但又泼了奚淤染一盆冷水，幽幽地说：“能坐上可汗这个位子的人，绝不是什么追求光明磊落的人…豪迈气概可不等于坦荡真诚…”

奚淤染抬起眼睑，怔怔地看着十一娘，而十一娘则是低着头把玩自己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