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1/2）

小宫女抽了抽鼻子，接着说：“等奴婢再回来时…就凑巧看见刘姑姑往您给的药里加什么东西，正在给阿银灌进去，刘姑姑注意到了奴婢，威胁奴婢说不准说出去，要不然就把阿银葬在乱岗，奴婢才…才…。”

奚淤染听此，叹了一口气，说：“那…我凭什么相信你？”

小宫女见着奚淤染不相信自己，哭得更凶了，说：“奴婢…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小宫女抽了一下鼻子，继续说：“奴婢知道…知道奚掌事这次的事受苦了，如今阿银走了，奴婢也只有以死谢罪了。”

眼看着小宫女要撞在奚淤染的床栏上，奚淤染眼神冰冷，脸上无任何表情，无任何反应，冷漠地看着小宫女。

说实话，经过了牢狱之灾，奚淤染真得不大敢相信了宫里的任何人了。

小宫女一边准备撞头，一边瞧着奚淤染没有任何反应，心下一慌，有些迟疑地瞟了一眼奚淤染，咬了咬牙，便真的准备撞上去了。

奚淤染自是注意到了小宫女的迟疑，冷哼一声，揉了揉手腕，说：“行了，别装了，你走吧。”

小宫女跪在奚淤染的床前，垂着头，没有啜泣的声音，只是安安静静地跪着。

奚淤染叹了口气，盯着小宫女看了一会儿，说：“我不想再惹入是非，至于你上头的是谁？与我无关！呵呵”

小宫女抬头瞅了一眼奚淤染，遂又低下了头，仍不发一言。

奚淤染见着小宫女还是无任何反应，摇了摇头，说：“你还真是…可怜至极！真是可笑，我刚刚还在怜悯你，还觉得你真的有那么一丁点的悔过之心！哈哈哈哈”

小宫女垂着头，听了奚淤染的这番话，跪着的身子又低了低。

奚淤染自顾地说：“你知道吗？你是什么？嗯？”

小宫女闻言，还是不发一言。

奚淤染眼神清冷地看着她，也不发一言，硬是要等到她开口为止。

小宫女终于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奚淤染，似是想说什么，但又低头沉默。

“唉～既然你不说，那就由我来告诉你！你……你是一个人呀！不是牲口畜生，你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你有自己的七情六欲，你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呐！”奚淤染说到最后，有些激动，不想扯到了伤口，顿时疼得呲牙咧嘴。

小宫女还是不发一言，但是地板上的眼泪却是暴露了。

奚淤染注意到了，接着说：“你说…这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小宫女摸了把泪，终于抬头，眼睛晶亮，看着奚淤染，说：“为了活着而活着！”

奚淤染看着小宫女，眼睛里也闪着泪光，说：“对！就是为了活着而活着！可什么是活着？”

小宫女顿时语塞，不知所言。

奚淤染嘴角上扬，温柔地看着小宫女，说：“你知道糖葫芦的味道吗？你知道什么是蹴鞠吗？你知道斗茶吗？你赶过庙会吗？你听过小词吗？你荡过秋千吗？…”

奚淤染的这一连串的问题着实把小宫女问住了，因为这些她都听过…但是却没见过、摸过、闻过、耍过一样东西！

奚淤染看着小宫女不知所措的表情，伸出手抹了一下小宫女脸上挂着的眼泪，笑着说：“这就是活着。有心不一定就是活着，有些人活着跟死了没分别。”

小宫女呆呆地看着奚淤染，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说：“谢谢…谢谢奚掌事！奴婢…奴婢明了。”

说完，小宫女便重重地给奚淤染磕了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