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面具的人（2/2）

“抓你做什么？你这么好看的女人，你说我抓你做什么？”那男子问道。他从炕沿上下来，蹲下身子，伸出两指垫着青霞的下巴，“这细皮嫩肉的，不过我似乎从你的这张脸下看出点什么！”

“能，能看出什么，我就是我！”青霞扭动着喝道，“你放开我，你要做什么，你要知道这里是抗日联队总部！”

“抗日？哈哈，就你们这些人还能抗日？”那假脸男子狠狠地掐住青霞的腮帮子，看着她气鼓鼓的眼神，口中啧啧有声，然后狠狠地将自己嘴巴压了上去。

哼哧！假脸男子清楚地听到了牙齿刺入血肉的声音，继而一股无法形容的疼痛直击他的心脏。啊呀，他大喝一声但是不敢动，因为青霞叨住他的嘴唇子不放，这还不算，她挣扎起来，狠狠地用膝盖顶撞他的胸口。男子的嘴唇子被扯得老长，眼泪、鼻涕、腥臭的血液蹭了青霞一脸。

“啪嚓，啪嚓！”男子终于忍不住了，不断不顾自己的嘴唇，一把推开青霞，继而犹如发狂的暴猿，扑上去一下子抓住青霞，甩膀子左右开弓就是大嘴巴子，然后跳将起来对准她的肚子就是一脚。

青霞贴着地皮飞出去，撞在了墙上弹射地上。噗！血顺着她的嘴渗了出来。

“八嘎！”青霞发出了这样的音阶。

“嗯？你……”男子捂着嘴巴子，乌拉乌拉地说道，“你会说日语？あなたは一体誰ですか。姫様ですか？”男子滴里嘟噜地说起了日语。

“君はまだお姉さんを言えるのか?お嬢さんを知ってるの?このばか！”青霞嘶嚎着。她从地上爬起来，吐出嘴里的鲜血，抹抹了嘴巴，看到上边通红的鲜血顿时疯了似地扑上去。

“你，你就是那个女人，对吧，对吧？”男人没有恐惧反而有些兴奋。他还记得那天站在地上的那个身形姣好害得他一夜没有睡好的女人，那个自称小姐派来的女人。

“你个畜生！”青霞抡起一拳，啪嚓一声正中男人的面门。

“妈的，你个娘们，真是不给你点厉害，你就开染房！”男子两臂一分继而一个直踹，扑腾一声将青霞蹬了出去。

砰，青霞的身体砸在墙上，顿时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长号出声。

“哈哈哈，你是我的，我的！”男子一个箭步上去，探手就要撕扯青霞的衣服。青霞功夫不低，那天的身法就是证明，只可惜她遇到的是这个男子，等同于小白兔遇到了大灰狼。

“不，不，你不能这么做！”青霞抓住他的手腕，嘶声力竭，身体倍感无力，顺着墙滑落下去。“求你，求你不要这样！”她几乎哀求起来，眼泪顺着漂亮的大眼睛滚滚而落。

“嗯，不会痛苦，很快活，你们应该接受过那个娼妇的教学，应该不会看重这个，不是吗？再者说，你被我干了，我是正统日本男人，总比让支那人干的好！哈哈哈，来吧，美丽的尤物！”男子蹲下来，瞪圆了眼珠子，一双大爪子探向了青霞饱满的胸部。嘿嘿，他犹如魔怔似地发出贪婪的笑声。

忽然，他似乎发现了青霞表情不对，因为她愣愣地看着他的身后，仿佛那里有人。哈哈哈，他继续大笑着，不过一只手猛地从怀中掏出短刀，咻地一个转身，那短刀划出一片寒光。嗯？没有人！他转过身来，看着青霞露出凶悍的目光，啪嚓一把叨住了她的衣领子，另一手探向了她的腰带。

“八嘎，你这个娼妇，淫妇，竟然……”男子咆哮着。只是青霞不再抵抗，四仰八叉，两眼空洞盯着房顶。男子啪嚓啪嚓狠狠地甩了她两个耳光，他不喜欢这种，他喜欢抗争的女人。

“お父さん、お母さん!”青霞无力地蠕动着嘴唇，可是爸爸妈妈的形象是模糊的，只是两团人形的光芒。

“巴嘎雅路！”男子愤怒了，薅起青霞的头发，狠狠地将她撞在墙上，顿时血液从她的脑门子流出，漫过了眼睛，最后汇集成流不断地滴落地上。

啊！男子咆哮着，挥舞着拳头，仿佛空气中有无数敌人似地。

铮！这家伙最后从炕下拽出一把战刀来，一步步逼近了青霞，嘴巴还淌着血，带着的假脸也歪了，露出一只狭长的眼睛，那眼里凶光攒射。

“你的给我起来，你个该死的女人！”男子用刀尖指着青霞的咽喉，口中发出一声声暴喝。

“呵呵，你不会有好下场！”青霞蠕动着嘴唇说道。此时，川岛芳子灌输给她的信念开始坍塌。恍惚间她想起自己的童年，紧闭的记忆之门开启，一幕幕一场场，她长出一口气，说道：“原来我是中国人，我竟然……”她朦胧中似乎看到自己挣扎在荒野路旁，躺在她身旁的那些尸体有的还留着长辫子……

“你，你在说什么？”男子将刀尖贴在青霞的脖子上对着她吼道。

“我说我是中国人！”青霞探手一格弹开刀尖，同时一个乌龙缴柱，两脚踢向男子的下巴。

啪啪，男子没有想到青霞竟然绝地反击，慌忙后退，胸脯子被脚跟砸到，疼得他闷哼一声。

“你个小日本鬼子！”青霞攥紧了拳头，“我杀了你！”话音未落，两脚一跺直扑男子。

嗤嗤嗤，男子抡圆了膀子，战刀撩起一挂挂残影，呯，最后他被逼到了墙根。青霞不要命的打法惊到了男子。但他不敢杀她，因为她毕竟是小姐的人。

“果然不假，川岛浪速豢养了不少中国遗孤，看来你就是其中一个。这个办法也只有川岛浪速这个变态会想到，哈哈哈，他这个战争疯子！”男人大笑，同时用刀尖指着青霞，“传说他给她们配的药都是抹除记忆的药物，你，你怎么会想起自己的出身？这不可能！”

“丧心病狂，你们这些人类渣滓！”青霞咬牙切齿，实际上她浑身碎了似地，她好像就地躺下去，好好地睡上一觉。脑子里一阵阵眩晕，她的大腿不断地哆嗦着。

男子上下打量着青霞，最后嘿嘿冷笑，那嘴唇子耷拉着，伤口周围已经发黑，不过他感觉不到疼，他浑身鼓胀，恨不得将青霞揉碎。他知道自己玷污了青霞顶多被川岛芳子那个魔女惩治一下，可是要杀了她，自己恐怕凶多吉少。

“你要是从了我，我不杀你，我放你离开！你要知道，你是小姐的人，外边的那些人才是你的敌人，你明白吗？啊？”男子吼道。

哈哈哈，青霞仰天大笑，最后压住悲愤，指着男子喝道：“我再也不是浑浑噩噩的娟子，我是……”她停顿住了，因为她的确不知道自己叫什么，青霞也只不过是临时杜撰的身份。

“你是谁？你，就是娟子，你是小姐的人，你的主人是小姐还有川岛先生！”男子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