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战之炮轰忠臣（1/2）

两方楼上楼下对峙半个多时辰，正在马千总烦躁不安时，只听得街头传来骨碌碌的声音，循声看去正是二十多个清兵推着五门大炮而来。

哈哈哈，马千总此刻精神一震，指着楼上说道：“付如海，我的五门大炮到了，你的死期到了！”

付如海虽然英勇万分，但是一想到自己将被残砖断瓦掩埋，不由得满心悲戚。他对马千总说道：“我现如今才知道，谭嗣同为何说‘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有你们这些奸臣贼子和洋人同流合污，我们如何保我大清，如何护我子民？悲哉，大清；惜哉，大清！”说罢他已经泪流满面，将钢刀抽出，对兄弟们说道：“各位，当今之计，我们进退都是死路，不如就此杀出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

一百多个弟兄听了这话，一个个都是异常地憋屈：自己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和洋人干，结果却要死于自己人手里。他们刷啦啦抽出战刀，有枪的则啪嚓推上子弹。“付将军，弟兄们没有软蛋，您一声令下，我们就以身报国！”有兄弟大声说道。剩下的人闻听都怒吼一声表示响应。

楼下的马千总听了这怒吼声，竟然哂然一笑，说道：“真是一群蠢猪，妄想做困兽之斗！”此时，大炮已经到了跟前，他一摆手五门大炮一字排开，黑黝黝的炮口对准了这残缺的教堂。

杀！付如海一声暴喝，从窗口飞身而下，其他人或者从门口涌出，或者从残破处跳下，总而言之，一百四五十人带着一份绝望，挥舞着武器向楼外猛冲。

马千总冷哼一声，喊道：“装弹，开炮！”话音未落，只听得当啷啷声响，五发炮弹入了膛。嗤嗤，大炮的引线被点燃。轰，轰，轰，轰，轰，五声炮响，那危楼摇了几摇，最后哗啦一声坍塌，将没来得及冲出来的人埋在了下边。

杀！付如海脸上带着血向前猛冲。方才迸起的残砖扫中了额角，鲜血横流剧痛钻心，但是丝毫不影响他慨然赴死的脚步。

“装弹，发射！”马千总频频大喊，“快，快，他们杀来了！”

填炮手们累得呼呼直喘，大炮接二连三地吞吐炮弹。付如海领着一百多兄弟在浓烟中腾挪，没有几秒钟就已经折损了三十多名。

马千总此刻面色严肃，因为对方已经攻到了近前，大炮失去了作用。他必须挺身而上，率领部众和对方短兵相接。他虽然功夫了得，实际上却是一个机会主义者，更是一个软蛋。付如海英名他早有所闻，此刻见其舍生忘死，领着部下犹如滚动的白色波浪一般，心里已经开始打颤。杀！马千总终于还是驱动战马，将百余斤长把大刀舞得虎虎生风，向对方猛冲。

当，当，付如海直接对上了马千总，手中钢刀硬碰上去，震得他的手腕发麻。哈哈哈，马千总狂笑几声，大刀横扫逼得付如海腾身后退。付如海不会轻功，在速度上占不到便宜，而且武器重量不够，两下叠加，让他处在了险境。

噗，噗，噗，战场上双方都有人受伤，鲜血染红了战场。付如海这一方暂时占据了上风，这就是古语说的哀兵必胜。杀！几个兄弟见付如海被困，立刻挺身而出，几把钢刀对着马千总不同部分砍去。

马千总有重甲在身，自不怕这些钢刀，仍然带着狞笑，对付如海进行一轮又一轮的猛攻。当，当，付如海钢刀接连抵挡进攻，最终刀身啪嚓一声断了。马千总见了狞笑出声：“付如海，受死！”话音未落，犹如怒金刚怒砸金刚杵一般，那大刀带着雷音从高空狠狠砸下。

“大将军！”一个兵士一声暴喝，蹿到付如海身前，替他扛了一刀。只听得当地一声，那兄弟钢刀断了，且双臂已经骨折。而大刀去势不减，扑哧一声将他竖着砍成两半。

“兄弟！”付如海双眼瞪圆，以至于鲜血从眼角流出。啊，他狂吼一声，举着半截钢刀冲到了马千总面前，刷地一声，照着马腿便是一刀横砍。咴儿咴儿，那战马人立而起，同时马千总的大刀忽地一个上撩，付如海眼疾手快，拽着马镫大头朝下，一弹腿踹中马千总的肚子，二人同时滚到马下。

马千总大手一拨，长把大刀在他的腰间三百六十度旋转，刀锋喷薄寒气，逼得付如海直往后退。

“杀了那个姓付的！”“看招！”后边有两个清兵从付如海身后扑了上来，两把刀直奔他的脑袋和双脚。付如海遭受前后夹击，嗤嗤，就算他躲得快，肩头还是中了两刀。

啊，付如海长嚎一声，一个反手劈，砍掉了一个清兵的脑袋。噔噔噔，他后退几步刚要站稳，马千总却已砰地一脚踢出，正中他的胸口。扑腾腾，付如海划了一道弧线，在一丈开外落地，摔得头脑发晕。诶呀，付如海痛呼一声，他两手支地刚要坐起来，却见眼前白光一闪，赫然是马千总的大刀到了。他嗤地吸口凉气，暗道：我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