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章 海城的故事（2/2）

肖晓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好说歹说，账房先生就是不同意延迟几日付钱。

“我就赊个账，您放心，我很快就会凑够诊金和药费的。”

“哼！”账房先生噼里啪啦打着算盘，鄙视的说：“这话我早些年就听过很多遍了，最后那些人都跑了，连个影都没有。你说我会信你的鬼话吗？说得好听是赊账，还不是为了赖账。等病一治好就偷偷的跑了，到时天涯海角的，我们百草堂去哪里找人？”

“实话告诉你，这百草堂早几年前就改了规矩，若是要赊账的，统一到官府备案，只有病患的另一半立的文书，百草堂才承认，若是一年之内还不清所有费用，那么夫妻双方都要成为百里大夫的药人，什么是药人，就是专门帮百里大夫试新药的人，期限是三年，期间若是因为服用新药无解而发生什么意外情况，百草堂一概不负责。”

必须得是夫妻才能立文书赊账啊？肖晓为难的看着账房先生手中的算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还请您无论如何通融一下。您看这样，差的诊金和药费就当我跟你们借的，只要百里大夫将他们医治好，我一定会连本带利的还回这笔钱的。”肖晓赔着小心说好话。

见他依旧无动于衷，肖晓直觉着手指对天发誓：“我肖晓对天发誓，借百草堂的钱一定会还的，若有不还，天打雷劈。”

见她如此，账房先生直叹气，说：“小娘子，不是我们百草堂的规矩苛刻，我们百草堂待谁都是一样的。你自己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假如换作是你，你作为一名大夫，千辛万苦，千难万险的去深山采药，肚子饿了啃一口干粮，渴了随便对付着喝一口路边的水，身上刮破无数道口子，回到家连饭都没得吃就耗在房间里炮制药材，花去诸多时间，终于成功了，结果别人找上门来，既不出力也不出钱，要你将这药配制出来白送给别人，你心中是什么感受？”

“我们百草堂从来不接待普通的伤患，也不看普通的病症，一般需要百里大夫出手的，都是疑难杂症，或者危及性命的病症，这样的病症用普通的药方，普通药材，又怎么会医治得好？自然是医治不好才找到百草堂，百草堂为何名声显赫，还不是因为百草堂的一草一药都是我们百草堂的人自己去找的，与别的药堂的药草功效相差甚大。所以我们多收诊金，药费也收得贵，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这世上，总是有一些狡猾的人，看了病之后，诊金不付就偷偷跑了，如此多来几次，这百草堂都变成义善堂了，还怎么开得下去？我们百草堂的大夫、药童、和帮佣不用吃饭吗？不用生活了吗？再说，这海城曾经是一个流放之地，说白了，这海城周边的很多镇子村落住着的人，曾经的身份不是江洋大盗就是犯了十恶不赦之事的人。或是通敌卖国之流和朝廷要犯，他们都是被朝廷判罪之后发落至此的，很多人都蛮横不讲理，我们是没有办法了，才只能联合官府县衙以此来保障百草堂的正常开诊。”

“所以我们百草堂设立了这么一个规矩，签立的文书放官府保管，百草堂留备份，而里正负责监督，有了官府的干涉，若是病患恢复后逃跑了官府肯定不能坐视不理，这样一来，我们也能够通过官府的干预找到他们的行踪，可以以我们百草堂的方式讨要诊金和药费。”

“小姑娘，不是我一个老家伙为难你，实在是这百草堂可不止这海城才有，也不止这炎国才有，可这规矩就是东家针对海城这个特殊情况定下来的。而且，就你的这点费用，已经是最基本的价格了，换作那些大户人家来治病，一次最少都是两千两起价，你就知足吧！”

肖晓苦笑着听了他的一番对海城的科普，可是她现在压根不想听其他任何与药费无关的事情，她只想说服他晚两天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