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声惊雷起，我从天上来（1/2）

乾隆282年，农历二月二十六号紫禁城太和殿屋顶当中正脊两端的琉璃吻兽上，炸开了这场维持数年漫长雨天的第一滴雨水。

起初它很小，后来渐渐下大。连绵不绝，帝都庞大的地下排水系统并不把这些雨水放在眼里，可对人民生活的影响依然极大。

皇帝下令天气作业部门使用人工消云武器，结果作用不大。

积雨云阴魂不散，长久凝聚，似非人力可以干涉之天意。

这场雨透着邪乎。

某一天，当人们醒来，忽然发现街道上水位大涨，几个大爷穿着雨衣在齐脚踝的水深里摸鱼儿，说是找到了儿时的快乐，旁边的年轻人用手机很专业地在拍摄。

“这水可真大！”

“龙王爷这几个喷嚏打得，可是消停不下来。”

“哎呀，大爷，这些鱼是哪里游来的？”拍视频的年轻人笑嘻嘻问。

“唉？你这是拍我么？许你拍了么？”

“拍得帅不帅？”

“帅的，帅的，您看……”年轻人把手机屏幕对大爷们晃晃。

“我孙子也成天拍这个，好像还挺好玩。”

“您都有孙子啦？”

“外孙子，外孙子。”

老头们说话间，混不知危险悄然而至。

街道当中，水里游动过来一条黑白色的东西，像是银环蛇，从水里扭动过来，非常快！

“嗯？”

“我的个天爷！是鸡脖粗的蚯蚓！”

“胡说！谁家鸡脖这么粗！”

“我家大公鸡！鸡脖就这么粗。”

“几位，咱能不能不要争净这个啦！快跑吧！”

水里的黑白色蚯蚓昂起头，那是没有嘴的脑袋，混圆一个，脖子处果然也有蚯蚓白色的生殖带。

它没有眼睛，却好像看见前方的几个人，缩回水里继续前进。

这条黑白蚯蚓越游越快，越游越涨，体型逐渐增加，高过水面，不几秒钟就长到少女腰枝那样粗，长达十几米。

“我靠！这是要火呀！”年轻人怪叫一声，他爬上电线杆子，在上面继续用手机拍摄，一边双腿往上猛蹬。

“老铁们！见证奇迹吧！”

“这年轻人真的猛！”

巨型蚯蚓忽然顿住，一股妖气自它一节节的身体缝隙中溢出，也不知没有嘴的它从哪里发出低沉吼声，身体再次渐涨，慢慢变粗变长。

年轻人眼看着这怪物越来越大，涨到和电线杆子上的他一样高，再超越他，成为庞然大物。

他奋力摇摇头，眼泪和鼻涕口水流了下来。

……

……

北京捉妖师协会。

全城监控系统。

“袁大头，袁大头……”

“袁大头，袁大头……”

“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

“……”

“讲。”

“城东区有情况，你去看看。”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不是你？”

“为什么偏偏是我？”

“为什么不能偏偏是你？”

“为什么非得是我？”

“因为你是北京人民最后的捉妖师，去吧，袁弘毅。”

“为什么？”

“别他妈为什么了，a级以上捉妖师集体南下活动，就你一根独苗，快去吧。”

“我不想去，今天不上班。”

“你……刚才在卖萌吗？”

“没有……”

“你现在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