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屠宰场（1/2）

吕布转身四下观望，那些人一个个摇摇晃晃丧尸一般，有男孩、有少年、有老人、有女生、有胖子、有老板、有厨师，所有人都仿佛看到救世主一般看着吕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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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火焰忽明忽暗，人脸也忽明忽暗，人圈的黑暗里还有更多看不到的活人，但他们都面向站在最中间，光明里那个披风飒飒的男人。

有个戴眼镜的老头指着吕布，沙哑的喉管中发出自来此地第一声充满希望的话：“温候……”

“何不提戟于疆场厮杀？”

吕布一下握紧画戟，就见所有人的目光直勾勾盯着他，眼中爆发出希望的光芒，那老头又指着远处，手指颤巍巍地点了点：“我们会追随将军，不会太远的……”

所有人不约而同抬起手，看向老头指着的方向，手指指向那边。

头顶火焰团团落下，炸开在山壁间，那里有一扇闭合的巨门，通体青铜打造，高达二十米，沉重无比。

那儿肯定就是出口，吕布看了看身后高耸入云的山壁，赤兔马还在上头下不来呜呜叫。

数万人缓缓让开，吕布穿过人堆，看到前方的青铜巨门打开过，无数尸体被门碾过，呈一个巨大的鲜血扇形，吕布来到门后，伸手扣住门缝，使劲试了试重量。

再回头，后面的人们眼巴巴瞧着他，吕布转身继续用力，把画戟靠在一边，双手分开巨门，额头青筋暴起，咬碎钢牙，这门还是纹丝不动。

吕布放手，拿过方天画戟想了想，还是爬上那个高地，从上面的洞口回去算了。

他再次穿过人群，这次人们看到的不是吕布胸口的“正义！”而是他背后披风上的“大魔王不会迟到，只会最后登场。”

“他要跑吗？”有人低声说。

“我相信他。”

“因为他是吕布呀……”

沉默中，人们还是满满的希望，它们或者微笑，或者哭泣，但没有一个人是绝望的。有人说人性在死亡面前经不起考验，但死亡的考验是少的。百万人的大屠杀中，这最后几万人苟延残喘，甚至反抗，想要逃出去。它们每个人都有一颗顽强不屈的心，只要有这样不屈的意志，便不需要谁来拯救。

吕布最后看了眼这群可怜人，他不想当救世主，他只想回家。眼前的山壁虽然高，但他只用不到半分钟就爬了上去，下面的人又陷在黑暗里，逐渐低头回归迷茫。

吕布毫无怜悯之心，骑上赤兔，拍马而去。

……

……

戴眼镜的老头家住旧一区，看起来是某名校的教授，实际上旧一区穷人居多，他不过是一个老木匠，东京山大难之前，他正在家里的锯木间休息，小读一本三国，还没看一会儿，天就黑了，旧一区裂开一道峡谷，东京山出现，妖魔鬼怪也随之潮水般涌出，铺天盖地，几乎挤满了整个东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