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吉野仓介（1/2）

月色清冷，倒映于热气氤氲的温泉。

吕布的脑袋刺破平静水面浮出温泉，他抹了把脸，睁开眼睛。

赤兔马在温泉边踱步，战甲战袍躺在泥地上。

吕布面色凝重，摇了摇晕乎乎的脑袋，好似发现少了什么……他从温泉里跳起来穿好衣物，披上战袍，是干的，那个女孩不见了，还是说，她本就不在……自己做了一个梦不成。

温泉四周一片静悄悄的月色，吕布徘徊良久，策马返回阿秀家，那片被烧毁的废墟。

废墟依然在，一片令人悲哀又愤怒的坟地。

果然听到有低低的喃昵声，就像是用女孩的柔嫩嗓音发出野兽的低吼，夜色里令人听得毛骨悚然。

阿秀跪坐在弟弟焦黑的尸体面前，就那么呆呆注视，她身上披着一件男人的黑色外裳，像一件长袍。

吕布闭目回想起来，昨天夜里，是自己亲手将衣裳盖在她身上……

衣裳下是死去的阿秀……没人能在火焰中存活下来，姐弟俩早已被火焰吞噬。

世上哪有什么不死之人，她只是个普通的日本女孩，也不会讲中文……梦醒时，现实就在那里，她死了。

吕布心头一堵，在原地沉默了很长时间。

……

……

吕布来到镇上，他知道杀人者在哪儿，一群凡夫俗子，没有什么本事，犯下罪孽后草草离去。他不是爱打抱不平的侠客，这次似乎有个名叫“惩治罪恶”的理由，惩治罪恶或者，其实他喜欢杀戮。

吕布和赤兔马连一滴血也未沾上。

回想起那名日本剑客，他的剑非常快，吕布这几日都在模仿那样迅捷的招数，很有效果。

他也没有亲眼瞧见两个姐弟是怎样死的，一无所知，可是杀人者身上自有一股杀气，吕布对杀气很熟悉，他在镇上一眼瞧过去，那一张张丑陋的面容上满是杀气，便知道都是杀人凶手。

一晚上死了很多人，可真正的主犯翔巴却躲过一劫，原因是他担心一把火没有烧死那两个孩子，实际上这完全是心理紧张造成的反应。正是因为如此，翔巴再次跑回山上查看，而恰好和吕布不是同路。

翔巴侥幸活下，回到镇上时，吕布已经离去，只剩下满地尸体，因为镇民们都自发拿起武器反抗从天而降的魔神，结果就死在了一起。

家里，老婆还活着，她正睡觉，完全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

翔巴取了钱包和钥匙，推醒老婆，连夜收拾衣物，两夫妻开着自家的兰博基尼跑车，打开灯束，它们要去投靠琦玉的黑社会娘舅。

……

……

“昨晚我做了一个噩梦，很真实，类似于这样的惨境。”

“你是见到这样的惨境而噩梦，还是因为做噩梦而联想到这样的惨境？”

“不是。我见过真正的悲惨之地。”

“比它们还要惨？”

“不好说。”

“确实不好说，实在是太惨了！”

鹿皮长靴踩进血泊里，缺掉半个脑袋的男尸面孔狰狞，他的白色脑浆流得满脸都是。

“究竟是什么样的盗贼如此大胆？”

“我看不像一群人干的。”

“何以见得？”

“手法。”

“手法？”

“没错。”

“会不会是他？”

“会不会？你以为我们在追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