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稳定爆炸(1/2)
今天白天,很多人都跑到城墙那边去看热闹,因为据说银塔的神秘祭司们终于来了。毕竟因哈泽是一座正圆形的城市,所以下城区的百姓只要跑到西城区就可以看到那些如同水晶雕镂的精美车仗。然而大部分人都只能看到银色的白塔大旗,和举着旗帜的骑士。这些月精灵骑士们身穿奇异材质的盔甲,闪烁着如同琉璃一般的色泽。那种交不上名字来的材质绝非一般的金属,这是绝大多数御精灵们也没见识过的奇景。
然而贝克街这里依旧充斥着紧张的气氛,没有人有心思去西城区看新鲜。
太阳落山前,欧格尼赶着骡子车准确的停在了图书馆街的一座公寓楼前。一个身穿黑袍的女子犹豫了半响,还是默不作声的爬上了平板车。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但是谁也没说话。在尴尬的气氛中,车子伴着吱嘎声慢悠悠的向上下城区的分割墙驶去……
简萨拉今天显得很淡定,淡定的不正常。他开始生硬的跟手下的士兵开完笑,对每一件辖区内发生的事情都很关心。他在试图表明自己一切心思都扑在工作上,然而每一个士兵都觉得莫名其妙。
“今天我们走这条街吧!”在岔路口,简萨拉突然说到,然后动身向自己从来都懒得去的小路走去。
阿伯瑟很纳闷:“头儿,今天怎么了?这边走的话,就到分隔墙那边了!你不是最讨厌老杜克的二侄子么?”
简萨拉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个满脸油光的矮胖子。不知道为啥,这胖子特别喜欢自己。总是拉着自己聊天。他的商铺就耸立在分隔墙下面,是那道银白色围栏之下的一座非常显眼的建筑。但是简萨拉并不喜欢给别人讲解自己在冰封城杀人的故事,所以总是躲着他。
“昨天我想明白了一件事……”简萨拉知道如果不说点什么的话,会显得非常可疑。他砸了砸嘴故作深沉的说:“他叔叔是伯爵,我应该跟他多聊聊。”
“那你就空着手去啊头儿?”阿伯瑟喊着。
“嗯……”简萨拉头也不回的说。
文菲尔觉得自己要走上不归路了,他一整天都觉得公义与秩序的圣使者圣沦奥朗的雕像在盯着自己。
那劣质的石头骑士在自己头上举着硕大的连枷,仿佛审判已经下达。
一个圣职者,为了钱,去勒索一个不相干的人?
可是那个人有罪啊,唐纳希顿就是他的手下,要是找唐纳希顿赎回六角晶息事宁人,不给他一笔钱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用恶人的钱去收买恶人有什么所谓呢?
他一遍又一遍的读着经文,试图找一点启示,来判定敲诈一个恶人这件事到底对还是不对。
“卡德自然会惩罚有罪的人!”圣典里很不客气的这样写的。
焦头烂额的思考了半天,还是没有任何结果。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意识到自己应该参与行动了……
当他终于决定出门,并踏着石子路向独眼威利酒馆走去的时候,他发现自己非常紧张。这是在科玛留斯那里练习的时候没有的感觉。文菲尔在内心里一遍一遍的默念着自己的台词,试图确保万无一失。然而这一遍一遍的思考只是让自己变得更加无法专心在台词内容上。
如果说错了话,被人拆穿,岂不是死的透透的?如果低声下气的求唐纳希顿,是不是还会有一点转机?
“你简直傻死了,还是回家吧……”
当他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之后,文菲尔不禁停下了脚步,他开始觉得这一切都太荒唐了。自己为什么要因为被人排挤就要勒索其他人呢?跟白鹿使大人好好解释,或者写一封长信,应该就能解决这一切!
至于科玛留斯的病和他母亲的病……也许卡德会拯救他们?
文菲尔发现自己说不好到底是良心发现,还是单纯的恐惧……
好吧,就是恐惧……因为白鹿使大人根本不可能收到他的信,他被提灯牧守关进小黑屋审查一下就可以直接收拾东西回冰封城了。
文菲尔不想回冰封城,那些他称之为同胞的人杀了他爸爸。
深吸一口气,他放弃了。回家吧,就当从没认识过科玛留斯!
于是他抬起头准备回家。但是他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来到独眼威利的门口了……
卡德的旨意!
哈柯今天结结实实的观察了家里所有的女仆一整天,每一个女仆都被她直勾勾的眼神吓了一跳。但是哈柯到底也没有看出来是谁接受了沙漠公子的贿赂,最终哈柯决定放弃了。不管怎么说,自己以下人的身份偷偷跟那个贵公子聊几句,也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然而到了傍晚,哈克才发觉,自己一整天都没有伊柏林的消息。对方并没有一如既往的偷偷穿着男装溜出门来找自己玩,也没有任何有关舞会的消息。
但是晚上去找她的话,是不是太唐突了?而且沙漠的公子晚上还要来呢……
最终,哈柯满口表示自己会好好学习,然后把自己的父母推上马车。然而本都切萨尔今天真的原计划是带哈柯去宴会的。
“今天银塔的月精灵可是来了哦!你不是一直想看月精灵吗。”
说实话哈柯有点动心,因为很多精灵一辈子也没见过神秘的月精灵。这些神秘的月亮祭司在伽德亚的地位举足轻重,传说他们的皮肤如同凝固的月光一样漂亮、秀发即使在白天也能散发出淡淡的月华……但是……还是下次吧!
“不,爸爸,如果我能成为一位真正的淑女,那么跟月精灵接触的机会还很多!”哈柯强颜欢笑的说。
本都切萨尔觉得自己简直太幸运了,有那么一瞬他简直想好好拥抱女儿,然后把她将来要做皇后的消息告诉哈柯。但是害怕自己的女儿走漏消息,所以还是忍耐了下来……
“真是爸爸的好女儿!”本都切萨尔感动的说,然后赞许的拍了拍斯莱瑞尼雅小姐的肩膀,差点把她打趴下:“你是个好老师!谢谢你的教育!”
斯莱瑞尼雅小姐捂着差点被拍散架的肩膀勉强挤出了一个谦虚的微笑,然后思索着是不是应该跟哈柯说“撒谎是淑女的必修课,你做的很好!”
翁德塔拉独自一人在因哈泽的下水道里赶路,这里的地形他很熟悉。下水道是三世大帝特地给上城区修建的,六个排污口直接连通下城区的护城河和排污沟。但是因为下城区并没有这么奢侈的设施,所以卫生比上城区差远了。
不过好在这里是上下城区有限的没有设关卡的地方,很多年前因哈泽的银指公会联合其他黑势力团伙,联手破坏了其中一条下水道口。迫使国家因为嫌麻烦而放弃了这条下水道,于是这里成了小偷小摸者的通道。
但是这里并没有其他人……翁德看着脚边的骸骨和锈蚀的刀剑,并没有减缓速度。他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这里过,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愿意继续走这条路。
总之他是不想。
在他达到上城区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贵人开始乘上马车,向流银厅的方向走去,一切都跟计划相吻合。
当大钟敲响了6次之后,魔法的礼花造型在流银厅上空炸开,一头白色的鹿伴着两轮银白的月亮,象征伽德亚皇室和罡泽亚拉世界的两个月亮,也象征着守护银塔明月的月精灵。月精灵使团的地位和规格真是不一样……不过这跟自己没啥关系……
翁德几乎是轻车熟路的摸到哈柯的住宅附近,有了薇-艾米的夜视药水,翁德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只猫。他可以清晰看见任何东西的轮廓,虽然没有颜色,但是足够他进行任何操作。唯一的副作用就是……翁德觉得月亮看起来特别恶心……
在灌木丛之后等待的时候,翁德开始期待那个女仆起来……据说女仆们的脾气都非常温柔,而且她们也是穷人,应该没那么容易嫌弃自己的吧……
然而一想起自己第一次偶然见到那名富家小姐的身影起,自己就难以遏制的思念对方。即使没有希望,翁德也并不想就这样放弃。
“如果有机会的话……再去偷窥一次吧……最后一次……”翁德这样想着。
宅子的方向发出一声轻微的开门声,翁德惊觉的坐起来,透过灌木的缝隙他看到少女纤细的腰身,和一条及腰的灰色秀发。就在他准备将视线上移的时候,眼前突然一片漆黑……
妈的药效居然过了!!
就在翁德准备喝下第二瓶的时候,少女的声音传来:“呃……先生……您……您在么?”
“在的!伊柏林小姐!”翁德放下瓶子,掏出准备好的信件。
“抱歉……让您久等了,但是老师……不小姐看我看的很严……”哈柯嗫嚅的说。
“呃……我并没有早到多久……”翁德塔拉撒了个谎,说实话他真的非常喜欢这个少女的声音。
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保持沉默,气氛很尴尬……
愚蠢一点……还是现实一点呢?
翁德塔拉发现自己在很猥琐的胡思乱想,然而当自己想起那个贵族少女在微风中飘散的棕色秀发……翁德决定自己要专一一点,或者说愚蠢一点吧!既然做梦,就做到底!
怎么能见一个喜欢一个呢?干嘛跟这个女仆套近乎?
“我还急着回去!”翁德塔拉的语气生硬起来:“这个是情书……你先收好!”翁德说完就对自己语气后悔起来……他把手顺着灌木丛的边缘伸过去,举着那封信。他正打算一会站起来跟对方道个歉,然而他刚一伸出手,就感觉自己的指尖触到了一双细腻柔软的手掌,那手掌飞快的抢走了自己手里的信,然后飞快的塞过来一根项链。不等翁德反应过来,对方就飞也似的逃走了……
这绝对是翁德塔拉这辈子触碰到的最柔软的东西……之一……
翁德塔拉傻呆呆的愣在原地,刚才不经意的触碰让他如同雷击,脑子白茫茫一片。当房门咣的一声关上了之后,翁德终于回过神来。
“妹子……你是不是忘了勒索信啊……”
文菲尔喘着粗气走进独眼威利酒馆,跟往常一样,这里挤满了下城区的穷人。大家正在热情的讨论着月精灵的如何漂亮、如何威严、如何神秘……
“知道吗!我看到使节团里的人啦!”文菲尔做到酒桶旁边的时候,一个醉汉正在眉飞色舞的吹嘘。
“别闹了,帘子那么厚,你能看到啥!”其他人并不相信他的话。
“不是吹!我跟你们说,有一会起风了,帘子吹开一个角,刚好在我这角度!我看到马车里有一个姑娘!长得贼好看!!”醉汉沉醉在叙述里:“真可惜啊,你们都没看到!那眼睛,美的就像紫菱花!那叫一个水汪汪!”
“去你的吧!人家月精灵眼睛都是银色的!哈哈哈哈!”酒馆里哄笑起来,醉汉羞得直往嘴里灌酒。
文菲尔跟着干笑了两声,等大家都不笑了,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该演戏了……
“呃……啊!今天真是一个美好的日子!我再也不用受气啦!”
浮夸的说完台词,文菲尔发现并没有人问自己“为什么?”
“那个……我真的不用再受气啦!”文菲尔尴尬的重复了一遍,然后发现自己落了一个环节:“啊啊!老板,我要一杯姜丝酒!呵呵……呃……”
姜丝酒递到自己手里,依然没人对自己感兴趣,但是文菲尔还是决定演下去,反正圣典上说要尽自己的努力,不要在乎结果!
“啊……我真的很开心!”文菲尔眉飞色舞的说:“还记得昨天跟我们打架的那个警卫官吗?我们和好啦!他是个好人,叫简萨拉,我们正在角马饭店大吃一顿!还有翁德塔拉和薇-艾米!那里的饭菜真不错,位子都很难订到!”文菲尔开始叙述之后反而发觉并没有难了,他开始绘声绘色的说那里的菜色多么美味、服务有多么周到。人们开始回头看他,而且他们的眼神并没有表示自己是个疯子,反而开始觉得很感兴趣。文菲尔开始感觉好多了,现在他要收好这个尾:“但是……恕我直言,那里的啤酒真是太难喝了!简萨拉要执勤先走了,我让两个朋友在那里等我,我要在这里买一大桶啤酒回去喝到天亮!啊当然我是牧守我不能喝!真是美好的夜晚!”
说完,文菲尔觉得很满意,他端起姜丝酒满满的喝了一大口,决定潇洒的离开这里。
“可是角马饭店刚刚着火了啊!”
噗……
文菲尔把一口酒都喷出来,急忙寻找说话的人。
“刚刚角马饭店着火了,客人都跑掉了!”一个牧精灵小伙子说,他脸上那个都是炭黑:“我们刚把火扑灭,你是在那个位面吃的饭?”
文菲尔这才发现,酒馆里有三分之一的人身上都不太干净,显然他们刚刚帮忙扑灭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火灾。现在所有人都在像看怪物一样盯着自己,有人甚至发出了一声干笑……
文菲尔觉得自己的胃正在往上翻,酒馆里仿佛一片昏黄的漩涡,他觉得眩晕……跌跌撞撞的转了两圈之后,文菲尔疯了一般逃出酒馆,留下身后一阵议论纷纷。
不不不!失控了失控了!!文菲尔向贝克街没命的跑去……
在分区墙那里,简萨拉陪着老杜克伯爵的二侄子已经聊了40多分钟了。
简萨拉并不擅长言辞,他把自己的战争经历讲的如同流水账一样,但是那个胖子居然很爱听,一直在问然后呢?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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