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1/2）

毓秀院门口的口舌较量，胜负难分，毕竟，谁也没有想到萧云慕去了一趟金台寺回来，变得比以前更为牙尖嘴利。

赵思言和顾明悠也不会自找没趣，毕竟这回的萧云慕的确是随着赵祎的队伍回来的，多少要有顾虑。

相安无事的相处了两日，毓秀院里难得连争执声都没有。

萧云慕和萧云颂坐在一起，看了眼面前正握着书卷的女官，萧云慕有些奇怪，不由得左右看了眼。

好像除了她之外，其余人都不惊讶。

待一堂课结束，萧云慕拉着萧云颂走到一旁小声道：“柳女官走了？”

“你去金台寺的第二天，我们回来的时候，柳女官就不在了，也不知道是谁做主把她调回宫里了，反正现在毓秀院里的女官都算得不错，至少不会刁难人，除了顾明悠外，每日来这里也挺有意思的。”

闻言萧云慕思忖片刻，笑了笑。

这个柳女官被调走，只会是长公主做的，除了长公主外还会有谁这么在意这件事情，旁人可是巴不得留了一个把柄在这儿，只有长公主心急着把人处理掉。

摇了摇头笑道：“想不到一心想要耍枪舞剑的六姐也会有对诗文感兴趣的时候，看来，这毓秀院算是办成功了。”

“你还取笑我，你自己在寺里潇洒，我一个人在这儿，成日要对着郡主和顾明悠，好在沈家姑娘被沈尚书带回去管教。”

“那沈尚书也算得是一个明白人，再纵容人这样下去，下回可就不是这样的事了。”萧云慕心里明白，这件事情沈尚书未必是真的想要教训自家女儿，多半是先下手为强，自己把人关在家里好赖是好吃好喝，不会受罪，若是落在旁人手里，可就由不得他沈家了。

算是个聪明人。

萧云颂看着萧云慕，忽然觉得原本熟悉的人有些陌生，可眨眼又还是以前熟悉的样子。

“小九，你——”

“怎么了？我和说话都支支吾吾的，我说过，你要是想问我什么，你可以直接说，我要是能回答，我会和你说。”

看着萧云慕面上的坦荡，萧云颂却忽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摇了摇头笑着坐在栏杆上，双脚晃来晃去，“我是让你看水池里的那对水鸭子，是不是很自在？”

“原来是羡慕水鸭子的自由了，可什么时候才算得自由？”

进了这毓秀院，要等到嫁人后才不必来，每日除了这地方外，便就是能在御街上走走，再不然就是去醉月楼里坐坐。

听戏、听书、看热闹，在灯会上凑个热闹，放放河灯许个愿，再参加一两个这些贵人们举办的‘相亲宴’，似乎已经是好日子了。

可自由吗？也许是自由的，人总不能奢望太多，有得有失，不能太计较。

“可是做水鸭子是要被人吃的。”萧云慕也跟着萧云颂一样坐在那儿，两人背后是回廊。

这会儿只有她们俩在廊下，这廊桥下面便是一条小河，这条河原本就在，毓秀院选址时，长公主看中的便是这活水，说是寓意吉祥。

“你可真是会煞风景。”萧云颂嫌弃的说了一句，“要是和你出门玩，怕是得时时刻刻担心你下一秒是不是得说出什么煞风景的话来。”

“那下回你别和我去。”

萧云慕调笑的看一眼萧云颂，“我可是有人陪着去。”

闻言萧云颂‘噗嗤’笑出声，心里的烦闷顿时散去，“还是跟你在一块好，不过我那不成器的哥哥，念书不成，这会儿被爹送去参军也不乐意，真是气得我肝疼。”

萧靖平去参军？

萧云慕恍惚想起来萧靖平日后犯了军规，险些祸及将军府的事，不战而退视为逃兵，萧靖平不止做了逃兵，还成了俘虏，被人套出了军情，害了三万人的性命。

念及此，萧云慕眼神变得复杂，一时不知道要怎么接萧云颂说的话。

真要是那样的结局，萧靖平待在京城里做个衣食无忧、游手好闲的大少爷也不错，总好过人头落地。

“其实，五哥要是不追求什么远大的志向，留在家中也挺好的，至少不担心他在外面闯祸被罚，在家里顶多让爹打手板。”萧云慕吐舌说道：“你说是不是？”

萧云颂惊讶的瞪大眼，从前萧云慕可是个每每见着萧靖平都会嘲笑一番的人，说他是个废物，什么都做不好，怎么如今倒是改了口，居然想让萧靖平真的做个游手好闲的大少爷。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九，你怎么了？”

“看来六姐不想听我说真心话，那我就依着六姐的意思往下说，如今五哥还未意识到自己已经能够撑起一片天，是该做个顶天立地男人的事情，说不定遇上什么事忽然开了窍，就懂得了道理，愿意去参军了，也好继承爹和祖父的衣钵。”

萧云颂拍了拍手，伸手撑着边上的栏杆打算翻回栏杆里面，不知道栏杆上抹了什么东西，只感觉到手上一滑，刚撑起来的人直接往下面倒去。

“啊！”

“六姐！”

萧云慕看着萧云颂从旁边摔出去，还不等伸手去拽萧云颂，坐着的栏杆‘哐’一声，居然断了，萧云慕反应快，伸手直接抓住了廊桥边缘。

手心被木刺划破的瞬间，萧云慕只觉得痛觉从手心处一路蔓延至全身。

“小九！救我！”

“六姐！”

完了，萧云颂不会水！萧云颂看了一眼下面挣扎着的萧云颂，一松手，‘咚’一声，整个人掉进水里，水一下从四面八方灌进来。

“六姐你——你抓着我！”

萧云颂不会水，天生怕水，只不过长大了知道不能在人前表现出来，而且也慢慢地适应了，所以平日里看不出什么，可这会儿落在水里，水漫过头顶时，便失去了意识。

看着往下沉的萧云颂，顾不得手上的疼，萧云慕深吸一口气直接钻到水下，看到萧云颂的位置，连忙游过去，伸手搂住萧云颂腰浮出水面，眉头紧皱着，不由得埋怨起修葺毓秀院的工匠。

到底是谁设计的地方，好端端的干嘛长公主的，真的在这条小河上修葺毓秀院，真不怕淹死人。

萧云慕拖着人往岸边游，见围过来的人群，忍不住喊道：“快来人！快去叫大夫！”

“青衿，你去门口叫轿夫，春月，你快去叫大夫，直接回府上！”萧云慕看着听到声响围过来的人群，瞥见青衿和春月，立即吩咐。